刚才就躲到角落,现在听说要她联姻,脸色更是异样。
“陈夫人,您看这……”周夫人把最后的希望寄托给主母,但求人给拿个好主意。
“没事。”陈夫人安抚,“就算是养女也没关系,如果咱们两家的事真成了的话,该有的礼节我们不会少,生意上更不必担心,日后就是一家人了。”
周夫人急得快不行,她哪是在乎生意不生意的,她要的是亲生女儿的幸福。
周夫人瞪向自己丈夫。
周先生附和陈夫人的想法,“一切等安定再说吧,不管怎样,希望两家能够更好展开合作。”
“那是自然,回头我会和老陈谈的。”陈夫人附和,这事急不得,哪怕今晚没谈成。
家里少爷看上人家女儿,他们好歹得把人家家里给供着,拿出基本追人的诚意。
宴席尚未散尽,夜色黑幕似的铺天盖地。
巴洛克风圆窗上沿,浮着一轮被乌云若有若无遮挡的上弦月。
偌大的宅邸不是灯火通明,长廊壁灯幽光摇曳,南嘉从深处走来,站在陈祉身后时。
他刚接完一通电话,一只手自然落入裤袋,另一只腕卷起些许袖口,露出的不是昂贵的腕表而是暗处呈现出深雾色的丝带。
过于清卓的气质让他无需灯影,随然往那一站就是难以越级的顶级出片画面。
月色泻下雾蓝的散光,一半的侧颜清晰可见,轮廓棱角分明,桃花眼角上挑着,隐约见一颗小的快看不见的泪痣,更添几分禁欲寡情感。
南嘉保持距离感,不加修饰的漂亮面孔毫无血色,字字咄咄,“陈祉你疯了吗。”
到底有多想不开,有多疯狂,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就算报复她,就算再不想让她好过,也不该拿他自己的婚姻大事来一同陪葬。
当然他可能无所谓,和她联姻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是领个证花点钱而已,他该怎样就怎样,他只想把她困住,不管是他的婚姻里还是他的身边,都行,让她无法逃离牢笼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嘉礼小姐。”陈祉淡然地不为所动,“求婚就是疯了的话,那世上还有正常的男人吗。”
她笑了,气笑的。
求个狗屁的婚。
“求婚是要下跪的,你跪了吗。”她嘲弄。
“你是在求我向你下跪求婚吗。”
“有病吧你。”
倒反天罡。
她只恨自己当初泼的那瓶水怎么没给他淹死。
陈祉的人生过于顺风顺水就显得平平无奇,当年留美再刺激的极限运动也比不上她的三言两语勾动他的情绪变化,他长腿迈开不疾不徐朝她走来,瞳孔溢出的玩味很重。
“嘉礼小姐气什么。”他兴致浓郁,不疾不徐地,“气你嫁给我,还是气你无法嫁给周今川。”
她忍不住抬手。
手心抬到半空中,眼看着要挥上去,又在犹豫。
她知道惹他的后果,也知道这巴掌扇过去,他只会把怒火牵扯到周今川身上。
知道她弱点的对手让人恐慌。
弱点是周今川这件事更慌。
“嘉嘉。”
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嗓音。
南嘉回头的时候,抬起的手慢慢回落,看到周今川的那一瞬间,眼睛泛酸鼻子也酸得厉害,好像外头被小霸王抢了糖果的小孩,回家哭着给哥哥告状。
可她无法告状。
她对周今川,说不了太多的话。
周今川应该是和父母亲交流过后来找的她,看到陈祉也在后,轻皱眉,“嘉嘉,你和陈祉到底什么关系。”
“没关系。”
“是吗。”
南嘉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是觉得她和陈祉关系不一般吗。
在他看来,她曾经向陈祉借钱救外婆,回来后又给他当助理,警局那晚,他们还在一起飙车。
刚才陈祉拿了周今川送她的发带,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说要和她联姻,现在两人又在楼上像是在约会,怎么看怎么可疑。
“怎么,做哥哥的不能问问了。”周今川打趣,看了眼陈祉,“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不会在幽会吧。”
语气平和,却有点拿辈分压人的意思。
南嘉没回答,陈祉作壁上观。
两个男人没有对视,卓然的气度互相压制,互不相让。
周今川似笑了下,“陈少爷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都以为你看上我们家音音。”
话音一转,“没想到是嘉嘉。”
“都是周家女儿,都是你妹妹,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没有,都一样。”
周今川附应时,没看见南嘉眼神突然躲闪。
陈祉慢条斯理拨弄腕间的丝带,很轻松地剥离了,“那周少怎么看待这桩婚事。”
“我能怎么看待,不管是哪个妹妹,她们愿意就行,不愿意我们不会逼迫的。”
“周家是你父亲多年心血,星媒又是你一手创建,你想看着它们毁在自己手中吗。”陈祉道出最后一句重点,“如果我们两家联姻,不仅互利共赢,周氏蒸蒸日上,你的白月光也会平安无恙。”
南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