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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遥远的吴洼子(2 / 3)

他的儿孙们没有继续着他缔造的辉煌,在他的光环照耀下,生活的路很平坦,无论做事做官,都不再彰显个性,或许他们认识的世界更大。

黄兴忠凭借家酿的女儿红,以外地人的陌生,敲开具有花岗岩一样坚硬脾味的高年丰,这种绵软香甜的东西,腐蚀了高的神经,离不开这种纯粮食酿造水一样稀薄的东西,高从来不缺钱,他性格潇洒,虽能忍自抠,却难以抵御女儿红诱惑,馋虫总是如钩子,把藏在腹腔中,幽深的**,从嘴中拽出来。他不仅自己喝,还劝旁人喝,旁人如果矫情,他还会用不堪入耳的话来羞辱你:“瞧你那点出息,象个娘们,蹲着撒尿,夹夹拉拉,不用东西擦,尿就一条就一直挂在嘴边!”

脾气就是脾气,他喜欢骂人,骂得很糙,骂完了不解气,还会用拐棍在地上使劲儿捣几深坑,嘴中会呢喃:“小子,今个算你运气,要是去我二十年阳寿,我就……”的确,二十年前,没有谁敢和高年丰那样。

一路上,心碎神伤,黄兴忠在咀嚼过往,忧伤从牙龈下冒出丝丝凉气,日时悠长,太阳迷离,看不出他是睡着还是醒着,他在车子上听声摇晃。

听着水声,他突然睁开眼,云雾里跌宕起伏:“北门河,北门河,它与黄汤河就是不一样:河床宽阔,水流舒缓,体现了博大与包容。”

“老爷,你看前面是谁?”达子指着便道。

“谁?”他没有看见。

“我看象北氏父子!”

“真的假的?”他坐直了身子。可不是?北氏父子满载而归,马蹄踢踏,“北兄,北兄,我是黄兴忠!”

北风听到招呼,就勒住坐骑,北震声象他父亲一样。

“黄老弟这是又往哪儿去?”

“吴洼子!”

“哟,那路远着呢!”他看看天,“如果不抓紧,今晚到不了那儿,这么多酒?去我家落个脚呗。”

马车杭育杭育晃晃悠悠,半天才停下来。

“黄老弟,有件事,我想请教你:乔家的事,我是听了你的话,把他晾干滩上,下一步,怎么着?是不是就算了?”

“乔家是个什么态度?”

“急了呗,震声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见好就收?”

“收什么收?收之前,是不是该再烧一把底火?这事交给媒人!”

“你的意思是……?”

“你懂的!”

“你这招够损的!”

“火候不到肉不烂,看着水开没用!北兄,听我的准没错,你家中还有多少皮子?没有任何杂疵的!”

“你要干吗?”

“我要留着给我未来儿媳妇做狐狸皮大衣!达子,抽两根金条给北兄,将来多退少补!”

达子从褡裢中拿出两根锃亮小条子,动作轻盈从车上跳下来,“北师傅,请收好!”转身上车。

“黄老弟既这么着,随时欢迎你来取皮子,只是不知道哪家女子有这么好的福气?”

“你也认识,沈镇长次女!”

“那个穿山甲?烈女如烈酒,你不怕灼伤到自己?”北风把条子收好,“那可是一匹难以驾驭的烈马,前蹄后蹄一样踢人!”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世间万事成物,皆相生相克!多谢北兄提醒,为了赶路,就此别过!”

“结婚时,不要因为路途遥远,就把我忘了!”

“放心,忘不了!”

两人各自抱拳,作别而过。

一天艳阳,黄昏的苍茫,风生地缝,风吹云散,风撩云聚,天完全黑下时,愁云密布,粗略算下来,离吴洼子镇还有十多里。

“天变了,恐怕要下雨,还得快些,下了雨,路就泥泞不堪,吴洼子不是我们那儿流沙土,淤土地,下雨沾脚,雨干土硬,跟烧出的砖一样坚硬,得用脚踢锤砸!不想洗免费澡的,就加把劲。”黄兴旺担心起来。

“大哥,放心,我们不到,雨就下不来!”闪一道道,象蓝火鬼弧,只是没有听到让人心惊肉跳的雷声,黄兴忠有些自负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老爷!”

“说明雨的中心离我们这儿远,一个闪一个雷,只是我们听不见,象潮一样,正从四面八方往那儿集结,风**云从我们这儿路过!”

“照你这么说,没有雨了?”黄安有点不相信。

“这个保不齐,说不定,哪片懒云偷奸耍滑,就在我们头顶不走,下场只有闪没有雷的雨,也是有可能的!”

“老爷说笑了,这云又不是人,还有脾气?”达子更不相信。

“等着看吧!”

“我们住哪儿?还是醉花阴?”黄兴旺喜欢那儿,小巧雅致,而且那是高年丰情人杜梅开的,高年丰白天在家里,晚上十有**住那儿,离高家只有一条街。

“那是我们的华容道!”

“换家不行?”黄安不服气。

“你还嫩了点,杜梅没什么,但她后面有高年丰,住哪家不花银子?不做他家生意,自己倒霉!何必和人情过不去?这叫人情世故,店是杜梅的,人情是他的!做事要前思后想,通透可达,你不要小瞧这芝麻细节,滴水透着学问,高年丰虽老,但如同太阳,吴洼子的天是他在罩着,那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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