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江簇刚用被子将人包裹住,房门就被人敲响。
如果是下人敲门,定会说出缘由。
但此人敲门动作不仅粗鲁,还迟迟不作声。
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一人了。
江簇猜出是谁,也不急着出去。
按住男子就要坐起的身子,恭敬道:“殿下累了半日,先休息片刻吧。”
“我不累!”俞昊拒绝。
正是一日之中的好时刻,他为什么要躺床上度过?
江簇最近真是愈发得寸进尺,连他午睡与否都要管上一管了吗!
“那……殿下可要出去?”
俞昊皱眉,倒也如实作答,“当然得出去。”
殿中太过憋闷,哪怕去御花园走走,也胜过此处许多。
想到和亲之人可能还在宫中,江簇提出邀请,“不若殿下随微臣一同出宫……”
“不要!”
俞昊打断,又催促她,“你也快走罢!”
如果随簇出宫,她肯定会围在左右。
他还没打算原谅江簇,才不想距她太近呢!
这人就跟个饿狼似的,谁知道会不会趁他松懈之时扑上来?
“在宫中也好。”
江簇思索片刻,又认同他的回答。
如此也好,一会儿她找个借口让和亲女子出宫也可。
“微臣告辞。”
看着女子没有一丝迟疑的离去背影,俞昊有些诧异。
她……竟没任何留恋?
难道之前深情款款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他心中一急,披了寝衣就跑去门口。
将门拉开一条小小缝隙……
入目尽是天青色背影,跟她的低语。
而后是女子忽地转身,一张美人面顿时充斥在俞昊眼帘。
俞昊:“……”
他也是犯贱,非要追来。
这下好了,让江簇知道他还是在意的,该彻底拿不住她了吧!
他好不容易才让江簇落下风的……
爱慕她多年,他总要占一占上风吧!
“吱丫……咔哒。”
房门开启又合上。
俞昊两手背过身后,目光有些不自然。
眼瞧女子唇角微勾,面上尽是笑意,他彻底绷不住了。
“你笑什么!”
“本殿下就是……就是……”
就是怕你真跑了……
俞昊鼓着脸偏头,既然说不出来,他不看不就好了!
“诶……你做什么?”
脚上突然传来温热,惹得俞昊一惊。
转过头去,发现女子不知何时蹲下身。
“地上寒凉,殿下莫要时常赤足了。”
被人抱到小榻上,俞昊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光脚?”
别看身为皇子,可他就不是个端庄的,最喜光着脚,没有束缚的感觉。
尤其是夏日里光脚,踩在冰凉地面舒服得很。
不过深秋已至,赤足的确有些凉了。
江簇仔细擦拭他的足底,笑道:“殿下自小就如此。”
她年长七殿下五度春秋,初任太常寺主簿时,殿下还在每日潜心研究如何逃出国子学呢。
那年夏日,她奉母亲之命前往国子学,查看江篱可否认真。
甫一进门,男子一身白衣,赤着一双白足,直奔她来。
虽说是被后面拿着戒尺的助教追赶而来,却不妨他扑向自己……
“扑通、扑通。”
感受心脏的强烈跳动,江簇在他额上落下克制一吻。
眸中波涛汹涌,“殿下,微臣爱慕您。”
女子深情话语盘桓在俞昊耳际,使他愣怔了好久。
待回过神来,寝殿已没了江簇身影。
看着干净足底,俞昊忍不住钻进被子里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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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二姐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您得在七殿下房中厮混一日呢。”
江簇刚进到马车,就被人警告一句。
无奈回复,“……不会,有碍殿下声誉。”
她不会真的‘欺负’七殿下,没有明媒正娶,她怎可能做出格的事。
江篱咂舌,“你这会儿知道声誉了?我敲门那会儿怎不见你即刻出来呢!”
最近她是操碎了心,殿下跟二姐也算两情相悦了,但情至深时容易把持不住,她是一点都不敢松懈。
因为明显时机不对!
如果在使团进京之际扯出些未婚失身的行为来,那将军府就可以加入日常陪葬系列了!
她能不盯紧吗!
江簇叹息,“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她又不是被欲望控制的莽女,当然知道事情严重性。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得先把和亲使团都弄死。”
太碍事了。
有碍她喜欢七殿下!
江篱:“……”
“你说杀人的时候能严肃些吗?”
好像多简单似的!
对付和亲使团一事,得从长计议。
既要保证她们的死亡不会挑起两国战事,又要不妨碍自己暗中勘察倭寇一事。
江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