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城里,关于陆寻欢的议论平息,日子一往如常。
陆寻欢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带着云中子,在城内各行各业视察。
今日来到陆盼的店铺。
陆盼恰好就在此处店铺里,见陆寻欢来了,连忙出来迎接:“哎呀,陆大人,我陆盼天天盼啊,你可终于来了。”
他将陆寻欢迎入店内,到了里面专门品茶的地方,特意用袖子擦了椅子:“陆大人,请坐。”
等陆寻欢坐下,他又急忙让人去泡最好的茶。
“陆大人,你来了就好了,给草民指点指点,看看这茶庄要如何才能生意好到爆。”
陆寻欢笑了笑:“你做茶叶生意许多年,在整个宝城州,总店分店十八家,经验比我丰富啊。”
陆盼笑道:“哎呀,我这种粗人,没见识,脑子不行,还得大人指点。”
陆寻欢看看壁柜中琳琅满目的茶叶,没有先谈茶,而是问道:“听说你是阳山县陆家村的人?”
陆盼连连点头:“是啊,大人,我俩一个村的,我们有血缘关系啊。”
陆寻欢对云中子说道:“大长老,我跟陆盼说说祖上的事。”
云中子施礼:“老夫去外面等候公子。”
陆盼连忙站起来:“老神仙,来,来,晚辈专门给你找个地方,坐下喝茶。”
他又招呼茶铺伙计:“快,给老神仙泡咱们最好最贵的茶来。”
等安排好云中子之后,陆盼亲自端着茶进来了。
他问陆寻欢道:“你是我们村哪一家的?”
陆寻欢说道:“我只是生在陆家村,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没了,母亲难以为继,带着我逃难去了。”
陆盼似乎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吧,我大概才十来岁……”
他继续回忆着:“村里,陆书安叔叔从山上摔下来了,不幸离世,他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大儿子好像才五岁,小儿子好像才三岁,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后来就离开我们村了……”
陆寻欢说道:“我太小,陆家村的事,我基本没有印象,我那时候连名字都没有,母亲就叫我二娃。”
陆盼问道:“你们母子三人,后来去哪里安家了,怎么一去就没有音讯了?”
陆寻欢喝了口茶道:“母亲带着我和哥哥,一路乞讨,我依稀的印象里,去了好多地方,走了好远好远。”
他叹了口气:“过了几年,母亲带着我们流浪到了舒安城,母亲向着城门上看了看,突然跪在城门外,痛哭失声,我们兄弟俩不知道母亲哭什么,也跟着母亲一起哭。”
陆盼说道:“舒安城,距离咱们宝城,可是有三千里之远啊,你娘大概看到城门上舒安两个字,突然想起了书安叔,又想起那些年的艰辛,就忍不住伤心了……”
“哎呀,你们娘几个这日子,过得真是太苦了……”
他的眼角,流出了泪水,连忙用袖子去擦。
陆寻欢又叹了口气:“我娘这一哭,就再也没有起来,她就这么去世了,后来来了一些衙役,把我娘抬走了,我和哥哥便流落在了城中。”
陆盼问道:“后来呢?”
陆寻欢说道:“我俩很快就失散了,我变成了一个人,但幸好恩师路过舒安城,遇到哭得昏天黑地的我,就把我带走了,抚养我成人,传授了我诸多本领。”
陆盼长出一口气:“万幸你遇到梁机子先贤,万幸啊,万幸……”
陆寻欢问道:“你称我爹为叔,这么说我们同辈了?”
陆盼说道:“是啊,我今年三十了,你呢?”
陆寻欢答道:“我二十三。”
其实他才二十一。
陆盼一拍大腿:“对了嘛,当时你娘带你走的时候,我十岁,你三岁,咱俩差七岁,现在我三十,你二十三,正好。”
陆寻欢问道:“你家后来出来做生意了?”
陆盼说道:“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在外面帮人运送茶叶,后来,他自己开始做茶叶生意,我到宝城来的时候,都二十了,我爹的茶叶生意,已经做开了。”
陆寻欢又问道:“那伯伯人呢?”
陆盼叹了口气:“唉,吃的苦太多,积劳成疾,走了好几年了。”
陆寻欢又喝了一口茶:“咱们老陆家,出个人不容易。”
陆盼说道:“是啊,你是我们老陆家的光荣啊。”
陆寻欢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天的谣言,你听到了吗?”
陆盼点头:“听到了,狗日的上周国,诬陷我们老陆家,不得好死。”
陆寻欢说道:“虽然暂时没什么事,但谣言只要传出来了,必然会有杀伤力的,我就担心陛下派人去陆家村查我。”
陆盼抓了抓头:“这是个问题啊,你从小就离开了,那个时候应该还没取名的,村里没人知道陆随风是谁啊,万一有人去调查,父老乡亲们说没陆随风这个人,陛下该怎么想呢?”
陆寻欢笑了笑:“你是我的兄长,以后呢,咱们州府,自然要照顾你的茶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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