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上京城永安侯府,什么宴会没参加过,什么居心叵测的贵女没见识过,这样的手段实在拙劣得让人厌烦。
方才这两人在席间表演,何嘉茵的那放浪的眼神更是让人反感,不知的人还以为是哪个花楼出来的姑娘,不过瞧这俩居心不良,他略施小计,就让两人生了嫌隙。
人心啊,真是脆弱!
顾玉衡目光冰冷,满眼讥讽。
他退后两步,“行止轻浮,声音放浪,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黄知雨闻言,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耳边甚至是嗡嗡作响。
轻浮?
放浪?
不会说的是她吧?
她从来循规蹈矩,周围人都说她举止娴静乖巧,何曾有人这样羞辱过她。
黄知雨只觉得眼前一个模糊,眼泪夺眶而出。
这不是真的!
不是——
他的声音立刻引来了藩台大人府上的小厮婢女来,有小厮回复,“回禀顾大人,这是左参议黄大人家的千金。”
顾玉衡冷嗤,“黄大人可真会教女儿。”
说罢便拂袖离开。
黄知雨只觉得浑身仿佛沉浸在一片雪地中,彻骨得的冷。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黄德仁的耳中,黄德仁气得老脸发绿,酒席也参加不下去了,急急忙忙带着女儿离开。
那何嘉茵虽说被赶出去了,但还在门口的马车里,然后被丫鬟提醒,说黄知雨出来了。
她赶紧撩开车帘看了看,果然就看到了黄知雨被黄大人带出来,那黄大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黄知雨这个人泪点又低,哭得很难过。
躲在马车里的何嘉茵都要笑疯了。
她就知道!
以黄知雨那脑袋空空的样子,没了自己,根本成不了气候,还想吸引顾玉衡注意,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这也侧面印证了,顾大人果然对自己有意。
沈清雾,你给我走着瞧!
你曾经加诸在我和我姐姐头上的屈辱,我一定会加倍向你讨回来。
此时在家中的沈清雾忍不住打了喷嚏。
谁?
谁在念我?
此时安安和悠悠已经洗了澡,在床上嬉闹。
悠悠在给她的小娃娃穿衣服,安安在背诗给沈清雾听,听沈清雾打喷嚏,就问:“娘,你又生病了吗?”
“没呢,就是突然鼻子有点痒。”沈清雾说道。
“顾大人回来了吗?”安安问。
“还没,他今天去参加酒席了呢,没有这么快回来,怎么,你想他啦?”沈清雾笑着问。
安安声音稚嫩地说:“我今天写了三张大字,又背会了两首新的诗,我想给顾大人看我的字,让他听我背诗。”
沈清雾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生了一个这么爱学习的娃,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进步。
果然随自己!
她看向悠悠,“悠悠,你今日写大字了吗?”
“写了啊,我还画了一只猫。”悠悠还在忙着给她的布娃娃穿衣服,她有很多布娃娃的漂亮裙子,“我一会儿也要给顾大人看我给布娃娃穿的衣服。”
沈清雾笑说:“到时候你也背一首诗给顾大人听。”
“我睡啦。”悠悠直接倒在枕头上,闭眼装睡。
沈清雾轻轻打她小屁股。
此时外头下起了雨,沈清雾有些担心。
这几日顾玉衡都来家里休息,他明日就要出发去上京城,今晚肯定还会来。
只是这么晚了,外头又黑,他今晚难免喝酒,沈清雾有些担心。
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当官其实也是蛮有风险的,顾玉衡来淮安府就职还不到一年,救灾那会儿得罪了多少人啊,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恨他呢?沈清雾怎么可能不担心?
以前还有发生过官员被毒杀的事情呢!
沈清雾已经有点自己吓自己了,让奶娘和梅雪看着两个孩子,她出去等他。
此时的顾玉衡,在回来的路上,的确遇到了坏人。
那何嘉茵下了大雨也不回去,就一直在马车里等,果然就把顾玉衡等了出来。
顾玉衡是提前离席出来。
她刚喊了一声,雨幕中甩来了马鞭,只差一寸的距离,就甩到了她的脸上,何嘉茵吓了一大跳,迅速往后缩。
甩马鞭的正是穿着蓑衣的苍岭,“哪个宵小在夜间扰官府车马?”
“我我我……是我啊,我是……”
“再不走,就将你抓起来。”苍岭厉声喝道,转身就赶马跟上了顾玉衡所在的马车。
何嘉茵这个人做事很执着,非要让马夫跟上去。
听闻顾玉衡近来都宿在沈宅,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沈清雾那个不要脸的寡妇,假装清高,不仅勾引她的姐夫,还勾引顾大人纡尊降贵夜宿,她早晚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
何嘉茵心中忿忿,身边婢女劝,“小姐,这么晚了,又下这样大的雨,不如咱们先回去吧,要不然出事可……”
婢女的话都没说完,就得到了何嘉茵狠狠一个耳光,叱骂道:“这事关本小姐的终身大事,你想坏我好事不成?”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