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臭娘们儿嘴这么贱,就不让她说话了吧。”
话音刚落,他们便端来一碗黑黝黝的水给她强行灌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叶莹的喉咙传来刺痛,声带那个位置好像在被这个液体无情的腐蚀。
痛苦由里到外的蔓延。
叶莹痛苦的蜷曲起了身体,但这不仅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怜悯,反而让他们更加兴奋了。
他们狞笑着又拿来了小刀,锋利的刀刃在她脸上来回比划,划出了一道道鲜红的口子。
鲜血把刀刃染红。
痛苦的嘶吼逐渐转变为呻吟,最后成了无声的哀痛。
叶莹的脸被完全刮花了,蜈蚣般的伤痕遍布了她的脸庞,声带也毁掉了,不能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去死吧,叶小娘子哈哈哈。”
他们欢快的大笑着,把已经不成人形的叶莹裹上了一层野草,在悬崖边上将她丢了下去。
狂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
她绝望的双眼中满是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还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她还需要守护他的国家,还有孩子…
泪水在空中干涸,她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悬崖上的人将她丢下去后,也觉得她会必死无疑,于是便直接离开了这里,准备回去庆祝他们的胜利…
崖底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河,叶莹像一个破布袋般掉到了浪花里。
水里很冷,寒意渗透到了骨缝。
她的口鼻涌入河水,窒息感逐渐让她变得痛苦。
在意识消逝的前一秒,她依稀地听道,
“阿爸,有姐姐掉河里了!”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
….
再醒来时,她躺在一个温暖的小木屋里。
一个小女孩趴在他的床边。
女孩披着动物的皮毛,像葡萄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
叶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
“姐姐,这里是我家哦,你不要害怕,是我阿爸救你回来的!”
“这里…是哪里?”
叶莹刚开口,便传出了一阵嘶哑的声音。
声带传来火辣辣地痛感。
“这是我家,我们是北境人。”
小女孩乖巧的说道。
“有没有镜子,我想看看镜子。”
叶莹故作镇定的说道,她知道自己的声带和容颜已毁,但她还是不甘心的想要看看。
“不可以,阿爸说了不给你看镜子。”
“我阿爸给你涂了药,伤口是不会感染的。”
女孩将上半身探了过来,小小的脸蛋凑在她的旁边。
“没有关系的姐姐,姐姐现在还是很美的。”
骗人。
孩子眼中的躲闪落入她眼中。
她苦笑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
好歹保住了一条小命,不过是声音和容貌,丢了便丢了罢。
不过..她回想着被扔下悬崖前发生的事。
既然她还活着,就必须要调查清到底是谁调换了他们的军粮。
到底谁是奸细!
她的将士们死的冤屈,鲜红的血液浇灌了大地。
她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样想着,她的眼神又逐渐变得坚毅。
突然,木门被打开,叶莹警惕地坐直了身子,目光锁定在了打开的门上。
一个披着兽皮的大叔走了进来。
“爸爸!”
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男人身边,小小的胳膊抱住了男人的腿。
“你是谁?为什么会掉落在河里?”
他看着叶莹,直接发问道。
这里是北境,而他萨朗阿姆正是这个村的村长。
他会在危难时刻伸出援手,但他也必须保证村民的安全。
眼前这个女人,容貌尽毁,声带损坏,但眼睛却格外的透亮。
他知道叶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也不得不提防这种人。
“我叫..姬如霜,是从璟国来的,被追杀至此,不慎落水,幸的大人相救!”
叶莹虽声带嘶哑,却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话说完。
摆出了认真且感激的态度。
至于化名,也是她一开始就想到了的办法。
新的名字,新的身份,象征着新的开始。
从她掉落崖底的那一刻开始,叶莹就必须得死去了,而现在代替她活着的,只能是姬如霜。
萨朗阿姆虽然对她仍旧有些怀疑,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接下来的两年,她选择在北境短暂地定居。
这里的风土人情都很开放,大家都很欢迎外来的人。
但叶莹没有一天是不活在愧疚中的。
她想回去,重返属于她的战场。
两年后,镇上突然传来了消息,说皇帝要任选侍奉的宫女。
全国各地符合年龄的女子都有机会任选。
宫殿一直都是女孩儿们向往的地方。
在她们的认知里,只要能进宫殿,无论是婢女还是妃子都能让他们过上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