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虎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上，大夫在为其号脉。
展昭站立在一侧，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与自责。
良久，那大夫起身：“公子不必太过担心，这位姑娘只是暂时昏厥，没有什么问题。”
展昭问：“那她中的药……”
“那药虽效果强烈，不过熬过去了也就会没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大夫，您但说无妨。”
“只是这姑娘中的药叫媚情散，如今上头是早已明令禁止贩卖的了，公子或许该好好查查，这姑娘是不是遭人暗算了，那药量再大一点，这姑娘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呀！”
大夫最后的语气中带着一阵后怕，写完药方交给展昭后，便离开了客栈。
展昭平日里冷冰冰的脸出现了裂痕，差一点艾虎就……
此刻，望向房门外，展昭恨不得提剑冲过去杀了丛月凝，将她千刀万剐！
但展昭控制住了自己，艾虎说得对，他们要把丛月凝带回去交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丛月凝犯了法，无论如何，都理应让包大人来审判她的生死。
只是，这证据……
“小妹没事吧？”艾荣川脚步急促走进来，展昭点了点头：“大夫看过了，艾虎没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那三个歹人抓到了吗？”
艾荣川失落地摇头：“那三个应该是本地人，我追了许久，还是被他们逃脱了。”
“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咱们再找找。”
“对，这一次，我绝不可能饶过那丛月凝！”
无悔嘴角含笑，弯腰看着床榻上的丛月凝，眼底尽是落井下石的笑意。
“小姐，很痛吧？忍忍就过去了啊。”
丛月凝由于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无法自行起身，只能用眼睛狠狠瞪着无悔：“贱婢！你竟敢这样对我，我弄死你！”
无悔面上笑容更甚：“看来小姐还没看清楚现实啊，那奴婢来帮帮小姐吧。”
无悔掀开丛月凝身上的被子，手伸向那断口的伤处，然后手指狠狠地按在伤口上，一下一下，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断口戳出个血洞来。
丛月凝痛极，失声喊叫出来，无悔眼疾手快用手帕堵住了她的嘴。
“嘘！小姐小声点，都这么晚了，惊扰了其他客人休息就不好了。”
伤口被弄得再次流出了血，无悔嫌恶地收回手：“啧，真恶心。”
等擦干净手上的血，无悔便俯下身在丛月凝耳边低语：“小姐，怎么又流血了？奴婢这就找人过来。”
说罢，无悔凶狠地将丛月凝拽到地上，然后便焦急地跑了出去，丛月凝狼狈不堪趴在地上，想自己起来却浑身无力。
没多久，便看见无悔带着艾荣川走了过来。
“我家小姐醒了以后，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说什么都要去见展公子，我拼命阻拦还被小姐打了，小姐想下床，可是却摔在了地上，我力气小没办法扶小姐回床上，小姐的伤口又流血了，艾公子，求您帮帮我吧，我一个人真的没办法。”
进入房门，艾荣川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丛月凝，右边的胳膊从手肘往下都没了，断口裹着厚厚的纱布，因为伤口重新渗血，纱布隐约能看到血色。
艾荣川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而是摇着折扇：“我去叫两个人过来帮一下忙，再请大夫过来开点止血的药给你。都这样了还不消停，当真让人厌烦。”
无悔行礼感谢：“多谢艾公子。”
待艾荣川走远后，无悔进屋重新关上房门，缓慢地一步一步走向丛月凝。
看着那双慢慢靠近自己的脚，丛月凝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恐惧，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平日里咄咄逼人、光彩夺目的一面。
丛月凝剩余的那只手在地板上艰难动着，企图退后远离无悔。
不过身后便是床榻，丛月凝退无可退，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任人摆布。
无悔捏住丛月凝的下巴，迫使丛月凝抬起头，手上的力度捏得丛月凝感觉下巴似乎要碎了。
无悔狰狞笑道：“小姐，被人踩在脚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你放心，今后，你会有很多机会体验到这种感受。”
看着无悔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丛月凝只感觉脊背发凉，她其实早就知道无悔对她颇有不满，只是以前她仗着自己大小姐的身份，根本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如今形势反转，她再也不是能随意摆布无悔的大小姐了。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屋内响起，丛月凝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就连嘴角也破了皮。
无悔轻描淡写道：“这一巴掌，是还你这么些年来对我的屈辱。因为我出身卑微，我不如你，你就对我百般羞辱，连丛府养的狗都比我有尊严。”
随后，又是一记耳光落下，无悔眼中带上了一丝恨意：“这巴掌，是为林宣打的，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得我们阴阳相隔，你该死！你该死！”
是了，无悔曾经有过一个心仪之人，那年无悔刚满十八。
男人叫林宣，家境普通，人长得倒是有气质，在普通人群中，算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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