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
各个街道的大部分摊主都已经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只有少部分小贩还不为所动,打算再赚点银两再慢慢回家。
没人注意到,有几道黑影踩着夜色穿梭在街头巷尾。
看人来齐后,艾虎开始安排最后的任务:“曹公子,你守着西巷尾的巷口,王朝大哥,你守巷尾,其他几个,各自找隐蔽的地方,隐藏起来,你们协助他们两个。”
艾荣川问:“那我做什么?”
艾虎说:“我想了想实在不放心,二哥,你回废屋帮忙,如果出了什么状况也不至于连个帮手都没有。”
“好,我现在就过去。”
“等等。”艾虎交给艾荣川一个竹筒:“如果你们抵挡不住,就将这个烟花放了,我们会最快赶过去。”
艾荣川拿着烟花,飞身踏上屋檐,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艾虎挥挥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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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此时已经没有一个百姓,万家灯火也只亮了寥寥几盏。
算算时辰,还有半个时辰,今晚打更的人就要出来上工了。
几个没有参与过这种任务的官兵开始有点支撑不住了,不过几人害怕被责罚,全都打着十二分精神,就怕错过一丝一毫可疑的东西。
深秋的晚风格外的冷,还会往人的袖口钻,有个官兵被风吹得着了凉,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尽管他已经尽力克制,但还是被离他最近的王朝给听见了,王朝向官兵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当心。
半空一道黑影快速闪过,随后稳稳落在曹燊旁边。
艾虎摘下面罩:“有四个蒙面人朝这过来了,提高警惕。”
“终于来了,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四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悄摸走进西巷尾,他们目标明确,全都朝着一个地方去,就是那栋许久没人居住的房子。
艾虎看准时机,弹出一枚石子打进屋内,将桌子上提前点燃的烛火打灭,制造出屋内人吹蜡烛准备歇息的假象。
看到屋内烛火熄灭,那四人更确定了这栋屋子有人,只是一直没听见孩子的声音,让他们有点起疑。
一人说:“现在都这个时辰了,说不定那孩子早睡着了。”
另一人说:“有道理,小孩子长身体,说不定早就睡熟了,这样我们行动就方便许多。”
“从窗户进去,咱们带走孩子就行,别惊动了其他人。”
“好。”
两人从窗户翻进去,另外两个在外面接应。屋内两人惊呼“上当了!”,屋外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一疼,便倒在了地上。
曹燊进入屋内,三两下将剩下两人解决,几个官兵合力把他们全部搬进屋内,然后找了绳子将他们全部绑在一起。
艾虎说:“等会儿天一亮就将他们带回县衙。”
艾虎观察着这四个人,一个光头,一个独眼,另外两个倒是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独眼率先醒了,迷迷糊糊地看了下四周,想动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这才惊觉自己被绑住了,眼前站了一排人,中间那位正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独眼一下慌了,连忙将另外三个弟兄喊醒,疤痕发现自己被绑着,使劲想挣脱,可是无济于事,绳子没有松开一点点。
艾虎抬抬下巴:“交代吧,幕后主使是谁?”
独眼恶狠狠直视着艾虎:“无可奉告,要杀要剐,你尽管动手。”
“哟呵!还是条硬汉。”艾虎没再理他,目光扫视一圈,落在另外两个面容完好的人身上:“你们两个交代一下,谁是主谋?”
一个说无可奉告,另一个也跟着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说。
王朝蹙眉:“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现在不交代,到时候全部被抓,你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两人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但还是嘴硬着不说。
艾虎开口:“你们应该听说过包大人的办案风格,想活命的话,将主谋供出,争取活命的机会,要不然……你们想想那铡刀生生从脖子上砍下去,嘶~该有多疼啊。”
两人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哆嗦,其中一个还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疤痕哼笑一声:“你们是包大人的手下?你们有证据吗?”
艾虎摊手:“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这还需要证据?晋和镇上护康童女一事存在了一年多,连县衙都束手无策,除了包大人你觉得还有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你们的行动?”
*“而且就算你不说,你也不能阻拦其他人说啊,你不能阻拦别人想活下去的意愿是不是?谁不想活着,没猜错的话你们家里还有人吧?”
疤痕沉默了,独眼再次确认:“你们真的是开封府包大人的手下?”
艾虎点点头:“如假包换,绝无半句虚言。”
独眼说:“我能不能活无所谓了,如果我死了,到时候请你将我这些年攒下的银两,寄回我陵和老家,替我转达一些话给我母亲,儿子对不起她的养育之恩,下辈子再报生养之恩!”
“你是个孝子,不过我不能答应你。”艾虎看着独眼,一字一句:“这些话你自己回去亲口向你母亲说,包大人判不判你死刑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