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贺大人和他打过招呼,是想这些外乡人来让合县水患的地方尽快恢复耕作,他自然也是支持的,不然合县的壮劳力会继续流失。
所以他才会帮着这些外乡人购置土地。
俞生可没想到陈向越会说的这么干脆:“这可是陈老爷说的。”
“是我说的。”陈向越点头。
俞生可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他想合县这个地方刚经历了水患,只要给一口吃的让这里的人做什么都行,干嘛要求和那等泥腿子好声好气的商量。
“陈兄见谅。”宫知年立马道歉“俞兄的性子急了些。”
陈向越温和一笑:“常言道穷则远走他乡,富则留守祖籍。我们合县也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又经历水患,也是朝廷垂怜免了点赋税。”
宫知年和薛卫洲立马赔笑,陈向越这是在敲打他们。
其实他们何尝不想强硬,只是初来乍到摸不清形势而已。
“好了,我也带你们来过了,就先回去了。”陈向越拱手离开。
宫知年和薛卫洲也拱手相送。
看着陈向越的马车走远薛卫洲看向宫知年:“宫兄,你觉得此地的风水怎么样?”
宫知年环视坝头村:“并非上风上水之地,倒是偏安一隅之所。”
“偏安一隅有时候也不容易。”薛卫洲叹气“你觉得陈家高氏怎么样?”
宫知年眉头紧皱:“还真看不出来。”
他喜欢五行风水看相,不过是个半吊子,也就是别人恭维他,吹捧几句。
“一个乡野农妇,穿布衣,居陋室,待人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实在是怪异。”宫知年分析。
薛卫洲笑了起来:“那陈向越说那高氏的相公是个秀才,想必也是有点本事。”
两个人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走着聊着。
“只是如今薛兄有什么打算?”宫知年没有继续聊高娥。
“先看看再说。”薛卫洲一身轻松。
他知道俞生可肯定会有动作,就让想俞生可先试试深浅他们再动手也不迟。
其实他们也有小道消息,说朝廷可能会彻底放开桑蚕业。
甚至不单单是桑蚕业,连漕丝织布也会彻底放开,虽然还会有一定的管理,那也只是管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官办。
所以合县提倡种桑的消息一出来,他们就立马赶来。
宫知年笑了起来:“我和薛兄想到一块了。”
两个人笑着离开,看路两边大片的土地都是眼冒精光。
那些人一离开雷氏就出来:“那些都是什么人?”
“有钱人。”高娥玩笑。
雷氏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是有钱人:“咱们坝头村的地还真成了香饽饽。”
他只知道二嫂买了一些坡地和滩地,并不知道坝上村和坝尾村大部分地都是她二嫂的。
“有利可图自然就成了香饽饽。”高娥也不解释。
雷氏犹豫之后还是说:“那他们要真给很高的价格,咱们就多少卖一点。”
高娥看向雷氏:“为何?”
雷氏激动:“把地卖了咱就有钱了,可以到合县盘个铺子做点小生意,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高娥看雷氏那激动的样子:“你就那么喜欢做生意?”
雷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种地太累了,一年到头没一天清闲,连过年都不能吃一顿好的。”
高娥垂眸想了一下这是雷氏自己的经验,算不上什么错。
以前陈家为了供陈克读书,的确是捉襟见肘。
“那那些有钱人为什么要来置办田产?”高娥直接问雷氏。
“他们不一样。”雷氏直接说“他们自己不干活,只用把地租给别人种就能收租金,过的滋润。”
高娥歪头看着雷氏。
雷氏愣了一下:“哦,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地租给别人种?”
高娥觉得雷氏的反应还算快。
“那还不一样,咱们地少,自己能种还能多收点,租给别人种收租子不够吃的。”雷氏说着有些丧气。
不过她也觉得卖地不合适。
说到底就是他们陈家穷,不然像那些地主一样买很多地,一年到头什么都不做也能有很多粮食。
陈向越在路上想明白了一件事:段玉萍被高娥摆了一道。
高娥并非完全不想买段玉萍手里的地,只是要段玉萍逼着她买,这样可以用最低的价格拿下,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段玉萍都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没想到一个村妇竟然有这样的城府,若非她想都不想的不卖地,陈向越也会觉得她是一个受害者。
这次陈向越之所以带人来看高娥的地,就是想她能赚一点,也算是替段玉萍道歉。
结果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他苦笑了一下又有些想不明白,既然高娥有那么多地,坝头村也有青壮,她为何还让那些地荒着?
吕好如今和几个守城门口的小吏称兄道弟,一有空就请他们到路边酒肆去喝酒。
虽然是便宜的浊酒,但是几碗下肚话就出来了,就算是吹牛,也有那么一点牛。
这会儿几个人正在聊天,一个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