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觉得今天很圆满,他二弟和那些夫子结交,以后学问上的事可以多请教几个人。
陈克听到大哥这样问收敛了一下心神坐了起来:“没有不开心,就是有点累,爹以前累的时候都会喝点酒。”
陈青恍然:“今天你的确有些累,那吃了饭早点休息。”他说着就要出去。
“大哥!”陈克突然叫着他大哥。
陈青回头看向陈克,这才察觉他不是累那么简单:“怎么了?”
“如果……”陈克犹豫着说“我说如果,如果我一辈子都考不中呢?”
陈青顿了一下笑了起来:“能考中的都是凤毛麟角,你尽力就好。”
陈克看着一脸坦然的大哥:“我若拖累你们呢?”
“我们是亲兄弟,谈什么拖累。”陈青不在意“你好歹是家里的读书人。”
陈克努力笑了一下。
陈青出了窑洞皱眉,他最近忙没注意二弟的情况,今天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
“二弟怎么样?”杨氏担心的问。
“没事,就是今天太累了。”陈青笑了一下。
“那就好。”杨氏这才放心。
陈克看着窑洞里的油灯,突然觉得他从未看到过自己。
高娥不知道陈克突然之间怎么了,之前还挺兴奋的,今天的动土也很圆满,贺堂春还很给面子的送了一块匾,他怎么反倒低落起来。
好在第二天陈克就和谢师傅一起出去忙建学堂的事,高娥想陈克可能自己过去了。
不过她打算买点酒在家里备着,偶尔喝一点也没什么。
忙完学堂动土的事,高娥想起衙门应该把坝上村和坝尾村的滩地丈量完了,自己得去付钱立地契。
左思右想,她还是带了一些熏肉和酸笋,谁让贺堂春现在的身份好用。
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陈雨宁和罗卿儿也想去合县。
“你们去做什么?”高娥看着她们两个。
女子喜欢出去逛街哪儿有为什么,再说她们一直都没出去过。
“我们绣了一些帕子,想卖了换点东西。”陈雨宁大着胆子说。
高娥看向罗卿儿,罗卿儿不敢说话。
可能养的好,她觉得罗卿儿更漂亮了。
这么漂亮生在普通人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灾难。
“卿儿不去。”罗大刚黑着脸说。
“哥——”罗卿儿想去。
以前在合县她哥就不让她出门,现在还不让她出门。
高娥笑了一下:“你们想卖什么,想买什么都和我说,我给你们带。”
两个人都是一脸不愿意,但是不敢反驳,只好把绣好的帕子,做好的荷包拿了出来。
她们本来想买绒花和胭脂水粉的,想想二婶带的她们可能不喜欢就算了。
罗大刚驾车载着高娥去合县。
“卿儿做的东西不用卖。”距离坝头村远了罗大刚才小声说。
“嗯。”高娥应了一声“你为什么不跟她说你们现在不缺钱?”
“她有点事做。”罗大刚没当一回事。
到了合县高娥径直去衙门,那边已经丈量好了滩地,将近六百亩,衙门造价八百两已经立好了文书。
高娥交了银子再次感慨花钱如流水,如果陈克说的文人墨骨短时间炒作不起来,她就要开始精打细算了。
做完这些高娥拎着熏肉和酸笋去找贺堂春。
“听闻贺大人喜欢吃熏肉和酸笋,民妇特意带来了一些。”高娥难得赔笑。
看到高娥这样笑,贺堂春就知道没好事:“放在那里吧。”
高娥把拎着的东西递给一边的下人:“民妇向贺大人打听个事。”
“什么事?”贺堂春就知道有事。
“在哪儿可以买到便宜点的盐。”高娥直接说。
贺堂春眼皮跳了一下,怎么觉得高娥想要私盐:“这个还真没有。”
高娥不死心:“盐粮关乎民生,自从洪水开始合县的盐价翻了一倍有余, 这是朝廷规定的?”
贺堂春当然知道这是那些商贾囤积居奇,但是他有什么办法?
“你若觉得有问题,可以去竞买盐引。”贺堂春直接说。
高娥差点儿骂一声狗官:“贺大人真会开玩笑,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买的起盐引。”
贺堂春眼底有些得意:“那本官也无能为力。”
高娥想她把带来的熏肉和酸笋拎走:“那民妇就不打扰大人了。”她说完不等贺堂春说话就走。
贺堂春不怒反笑。
想了想他对盐价还真没办法,商户既然竞买了盐引,那就受官府的保护。
高娥离开衙门平复了一下心情去买酒,确认了自己和贺堂春没那么熟,以后不要动辄麻烦人家。
到了酒馆,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身穿鹅血石红衣衫的妇人没骨头一样斜靠在柜台那里,那衣衫陈旧却没有发白,高娥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
卢二娘看到是妇人进来,略微站直了一点瞥了一眼,抱起柜台上的两坛酒扭着腰肢离开。
高娥闻到一股桂花香,不算清雅,也不浑浊,意外的扭头看了一眼。
酒馆的小二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