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退回自己的车厢,心尖颤动了一下,真的有被他装到了。
刚才那个场景,只要有一点差池,就可能万劫不复,葬送他的职业生涯,他却像一台没有感情精准的机器。
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自己估计活不过三天。
等下一站,秦涛和高冷男人绑着几个犯人,还有一具尸体下车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去同一个地方。
江晚宁去的是一个叫黄鱼岛的地方,岛的面积还挺大的,有一百多平方公里,差不多有三个澳门那么大。
上面大部分混住着渔民、种植水稻和水果的农民,还有一部分守备军。
海岛离最近的县城蓉城坐船需要两个小时,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们下了火车后,还需要坐汽车才能到蓉城,到了蓉城后去买船票。
因为进出海岛的船不是每天都有,还受海上气候影响。
等他们到海岛码头上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他们下船的时候,手里可不是只有一个包裹,而是好几个大包。
在蓉城等船的时候,他们住在了一个招待所,江晚宁也趁机在县城各种买买买。
到底是偏远的小地方,这里的活动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社会秩序还挺稳定的。
只是供销社里的东西种类少了一点。
这个倒没什么,反正她空间里有。
各种生活物资她都准备齐全,大米、面粉等粮食也都买一点,各种调料都备齐,表面工作要做到位,上岛后至少先保证饮食。
人群在下船后,在码头上四散开来,奔向自己要去的地方。
江晚宁却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眼神搜寻着,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就见一个比自己稍大一点的女孩,朝他们挥手。
“晚宁这边。”
江晚宁愣神了好一会,才提着包裹走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走近后,江晚宁才好奇问道。
女孩不好意思地摆弄着自己的辫子,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
“你忘了,我是王曼啊,小时候我见过叔叔阿姨,我还记得他们,至于你嘛,我猜的。”
说着,女孩和江建安和郭秀敏打了招呼。
王曼的父亲王德胜年轻的时候跟同乡去沪市讨生活,被人欺负打断了肋骨,是江建安救了他,还让他进自己工厂工作。
后来王德胜还在沪市娶妻生子,对江建安一家十分感激。
不过,王曼七八岁的时候,家里老人过世,王德胜带着妻儿回家了,再也没有外出。
他现在是大队长,岛上种地的农民都归他管。
“曼丫头,去你们队上之前,我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我们是资本家,跟我们交往,你们容易惹麻烦。”
郭秀敏看到王曼这么热情,心里难免忐忑。
王曼听了,依然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阿姨,沪市那边的情况我们也听说了,你放心,我们海岛上没有那么多事,至少现在没有人动不动搞运动。”
此时,天近黄昏,金色落日渐渐没入大海,海边一片霞光,海浪拍打着远处的礁石,溅起白色浪花,不远处灯塔静静伫立,塔身一半霞光一半阴影,一切都显得宁静安详。
江晚宁一家顿时就爱上了这里。
跟着王曼来到家里,王德胜和他媳妇何静出来迎接。
“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已经收拾了一间房出来,你们快把东西放了,洗洗手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王德胜当年在沪市挣的那些钱,在沪市不算什么,回到岛上却是大款,立即盖了一套青砖瓦房,成为岛上唯一拥有青砖房的人家。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石头房或者是泥坯房,屋顶是盖的稻草。
王曼帮着把东西都搬到了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房间有十多平米,里面摆放着一张拔步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衣柜。
江晚宁将包裹放好,从其中一个包裹里拿出毛巾给父母,让他们好去洗漱。
“晚宁,这个房间就给叔叔阿姨住,你跟我睡,不介意吧?”
王曼一边帮他们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江晚宁觉得每天有人聊天也挺好的,忙说不会介意。
“对了,我还有几个月你满十八,你多大了?”她顺口问道。
王曼笑了,
“我已经满十八了,看来你得管我叫姐。”
江晚宁赶紧喊了一声曼姐。
原主小时候和她一起玩过,她莫名感觉王曼挺亲切的。
吃饭的时候,王家人都聚齐了,两口子除了王曼一个闺女,后来又生了两个儿子,王大刚十二岁,上五年级,王小军十岁,上三年级。
饭桌上摆着四个菜碗,一个酸白菜炖豆腐,一个韭菜煎鸡蛋,一个凉拌海带,一个咸齑大汤黄鱼。
最后一个菜是得知他们来了,特意加的。
九月到十月是渔民收获季节,各种海产品是最丰富的时候。
王家人吃饭挺文雅,氛围也很好,难得吃的黄鱼也基本都放进了江晚宁一家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