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家老两口心里,原主就是个克夫的扫把星,还生了一个丫头片子,这样的儿媳妇早应该被打出去了。
可她偏偏赖着不走。
这次,她就要当着所有围观群众的面,彻底和这对母女断绝关系。
等断绝关系后,她就可以给老三去电话,让他带新儿媳来了。
新儿媳救了儿子的命,还在钢厂上班,新岳父还是钢厂厂长。
儿子是修了多大的福气才能遇到那样亲家啊!
江晚宁听到他们这么说,二话没说,拿着包裹,进了光线最好的老两口的房间。
不是说爱去哪就去哪吗,她们就喜欢他们的房间。
老两口气死了,让王海去教训她。
王海拿着鞭子的手哆嗦了两下,鼓起勇气朝江晚宁挥了过去。
江晚宁这次直接夺过鞭子,朝他身上狠狠抽了起来。
鞭子又急又烈,几鞭下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抽烂,露出里面的白肉,还有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赶忙朝自己媳妇后面躲去。
周平的身上顿时也被挨了数鞭子,疼得嗷嗷直叫。
随后,鞭子又落在了他们两个儿子身上。
这两个臭小子,没少欺负王丫,也该受点罪了。
只见王家院子里,老两口站在中间,王海一家围着他们转圈圈,躲避江晚宁的鞭子。
最后还是江晚宁打累才停下。
原身营养不良,刚才又情绪激动,实在有些体力不支。
王老爷子见她停下来,出声指责,
“江晚宁,你大逆不道,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我要报公安。”
说着还骂围观的人,说他们就知道看热闹,不知道去报个警啊!
江晚宁哼笑,这些人当初在原主被打的时候,也是看个热闹,凭什么他们挨打了,就得去报案?
曾经有一回,她被打后,不知哪位热心群众的确报案了,公安来了后还做了笔录。
可是到最后呢,也不是过进行了口头批评,说这是家庭内部矛盾,相当于家暴,自行协商解决,不了了之。
所以,她根本不怕报公安。
她不过是家暴而已。
很快,事情平息,王海一家都回屋去上药去了。
王家二老收拾哭丧着脸捡地上被扔出来的东西。
王丫坐在宽敞的大床上有些忐忑,更多的是兴奋。
“妈妈,你真厉害,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说话间,王丫还比划了一下。
她看过几本武侠连环画,对武功高强之人很是羡慕。
没想到,以前从事逆来顺受的妈妈,今天竟然成了武侠式的人物。
江晚宁揉揉她的鸡窝头,
“妈妈现在跟他们摊牌了,不装了,我其实身怀绝世武功,以后谁都不怕。”
王丫举起小拳头,给她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妈妈,加油。”
江晚宁清点了一下东西,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鞋只有脚上的破布鞋,几个破碗,两双筷子,一口破洞的小锅。
快九十年代了,她们竟然这么穷。
这时,王丫的肚子咕咕叫了几下,拍着肚子,发出不好意思的干笑。
江晚宁清亮的眸子转了转,带着王丫往院子里鸡窝走去。
院子一角被围起来养鸡,平时都是她来喂的,这回她要享受劳动成果了。
谁知道,那些鸡一点都不老实,从里面飞出来,满地跑起来。
“丫丫,快来捉鸡。”
她招呼王丫跟她一起围攻。
院子里顿时上演了一场捉鸡大战。
王海一家见了,气得嘴都歪了,又不敢说什么。
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看你软弱好拿捏就使劲欺负,知道干不过,就知道当鹌鹑。
远处田埂上,白云县新上任副县委书记叶锦辰正和几个干部微服私访,就看到了江晚宁母女俩捉鸡这一幕。
此时,江晚宁留着两条松散的大辫子,一身土布衣服难掩匀称的身材,骑在一只大母鸡上,死死按着它的身子,发出爽朗的笑,看上去让人忍俊不禁。
叶锦辰正听着汇报呢,嘴角不自觉扬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田园生活。
他在京市坐了几年机关,哪能见到如此鲜活的基层生活?
他觉得下基层这个决定,真的做对了。
随后,他领着几个干部朝村委会走去,记住了王家的位置。
江晚宁不知道,她刚才的壮举引起了一个男人的注意,占了灶台开始烧开水。
等会把鸡杀死了,就可以拔毛了。
但看到放在地上的被草绳绑住的鸡,她拿着刀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她以前没杀过鸡啊!
“丫丫,妈妈考考你,你知道杀鸡吗?你刚才不是说想跟妈妈学武功,那就从简单的杀鸡做起吧。”
她开始忽悠王丫。
王丫小拳头捏起,郑重点了一下头,
“妈妈,我见过爷爷杀鸡,我相信我也能做到。”
随后,她让江晚宁抓着鸡,拿了一个碗放在鸡脖子下,手起刀落,利索地将鸡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