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噎死人不偿命?
林姥姥哽住,刘芝赶紧夹好几块小排到林姥姥的碗中:“妈你吃吧,别管他那张臭嘴。楚沁啥人您还不晓得吗,哪里会漏了你,分明是小兴他漏了你。”
林姥姥勉强满意,给大孙夹几块,又推回给刘芝,矜持道:“你吃吧。”
说完,迫不及待自己吃了起来。
酸甜味儿刺激味蕾,把平淡了好几个月的舌头刺激得疯狂分泌口水。
“楚沁这孩子面冷心热啊。”
林姥姥感慨。
心说这性格不完全像她妈,也不完全像她爹,也不晓得随了谁。
而此刻面冷心热的楚沁在干啥?
她匆匆把菜种种下去后就开始刷题,题目是舅妈给的笔记本上的题目。
能一次过绝不拖到第二次,楚沁发狠了,决定往后每天晚上睡前都刷半小时的题。
时间推移。
光阴荏苒,岁月如流。
村里种下去的地瓜开始发芽生长,而水田上也绿油油一片,明显是已经插完秧。
这种成果是用日夜不分的时间换来的,楚沁最近一段时间过得那是比死了还难受。
她上辈子就算遇到重重天灾,也没这么难受过。
不仅得接受□□上的摧残,还要接受精神上的刺激。
每天早晨不到六点就起来,六点半在露水还滴答滴答滴着时就要上工。
从天光微亮上到阳光在头顶直射,这时韩队长才肯喊解散。
十二点时的阳光能把人脖子后的皮给晒脱了一层,楚沁明显感觉到自己黑了许多,和年初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连续上工好几个小时,然而只留给你个吃饭的时间,把饭吃完,稍微休息十来分钟又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工。
这一上就是夜晚七点半。
月亮爬上天空,星星在苍穹中闪烁。
野鸟归巢,蝉鸣吵闹,楚沁伴着蝉鸣声,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家。
日日都如此,持续到七月中旬。
楚沁需要去考试了,其实学生们早就放假了,那场大雨后就已经放假。
为啥呢?
下雨时是因为洪水来了危险,就连学校都给淹了还上啥课。
后来洪水又因为啥?
因为有水了,能夏播了。
粮食可比知识重要,毕竟古人都说了,仓禀足而知礼节,你得先填饱肚子才能考虑懂礼不是吗。
一样的,肚子饱了才能学知识,于是就大手一挥地放假,让学生们通通回自家大队下地干活去。
至于期末考,都因为干活而延迟再延迟,本来六月下旬的推到七月中旬,因为此时粮食种植得差不多了,大伙能稍稍松口气了。
考试的前两天傍晚,下工后楚沁找韩队长请了假。
韩队长此时正从东湖回来,据说他是去催债的,当初东湖人偷玉米的债。
“他祖宗的!都是一群老狐狸,还假假跟我绕呢,还好我坚持己见没被他们绕进去。”韩队长狠狠道。
楚沁好奇:“鱼要到啦?”
韩队长:“哪有那么快,我就是去确定一下,再给他们紧紧皮,免得他们东湖忘了。”
楚沁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那咱们啥时候能拿到鱼啊。”
韩队长:“得年底吧,他们的鱼还没养好。听说东湖明年还准备养螃蟹来着,我去的时候听到他们谈了一嘴。”
螃蟹啊。
楚沁砸吧砸吧嘴巴,这种食物她没吃过,她记下来有机会时买来尝尝是啥味儿。
“对了,你为啥请假?”韩队长忽然皱眉问她,又顺嘴道,“最近忙。”
楚沁无语:“前段时间您就经常说最近忙不让请,现在村里啥进度您还不晓得吗。”
地瓜种完了,秧苗插完了,就差玉米了。
韩队长脑袋一拍:“顺嘴顺嘴。”
“等等,你还没说你到底要干啥?”他又道。
楚沁:“我去考试。”
她把自己要参加初一考试的事说了,“申请报告我都打好了,就等着去呢。”
韩队长震惊非常:“那去呗!这假我同意,考试是好事啊。”
楚沁没想到韩队长这么干脆,竟然还自己心里对他的腹诽而有点不好意思。
韩队长又道:“要不然楚沁你明儿就也休息一日,自己在家里看看书啥的。”
楚沁没敢点头,只觉得心里发毛。
这还是韩扒皮韩队长吗,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呃……行吧。”
楚沁僵笑答应。
“去去去,回家读书去。”说完,韩队长直接把人赶走。
楚沁是一路走得是恍恍惚惚,回到家后洗澡时都疑神疑鬼的,总觉得韩队长酝酿着什么阴谋。
睡觉前继续看书,该背的再背一遍,经常写错的字再写一遍。
楚沁脑瓜子涨疼,勉强把所有任务完成后双脚一蹬被子一拉,闭上眼睛倒头就睡。
第二天,不需要干活的楚沁在家里给自己查缺补漏一遍。
第三天,她背上自制小包带着文具骑着自行车去往公社。
楚沁许久没来公社了,猛地一来只觉得到处变了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