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这么一户人家。
钱家奶奶深居浅出,就是钱家两孩子都很少在村里完,宅家程度和楚沁不相上下。
原主记忆里,钱家兄弟是上山采药时兄弟俩一同摔下山崖而去世的,当时钱老大的媳妇生病,钱老大听个偏方,就让弟弟陪着他上山采药,谁能想得到会发生这事儿。
药没回来,人也没回来。
楚沁叹息,这世上苦的人各有各的苦法,惨的人各有各的惨法。
只是她刚感慨完钱家,散会后的韩队长就找上她。
“啥?您让我帮钱家挖陷阱?”黑暗中楚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为啥非得我呢。”
韩队长:“也不白喊你帮忙,你不是想要烧些缸和碗勺吗,你列个单子来我帮你拿到烧窑厂里去烧。”
楚沁立刻站直,忙不迭表示:“队长你大可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笑话,帮忙挖个陷阱就能得这些东西,楚沁心里美滋滋,眼睛都忍不住透出喜意来。
韩队长继续道:“你可得挖仔细了,最好对照着你家那种挖法挖,钱家可是一家子的孤老幼小,不能出事儿的。”
楚沁“哎呀”两声:“我晓得,我做事儿队长您难道还不放心吗,我肯定认真挖。”
她眼睛转转,说着话,心里开始琢磨着自己要烧些啥东西,要烧多少……
心里算盘噼里啪啦响,片刻后就决定了。
其实韩队长这也算是给楚沁的补偿,毕竟她家就她一人,却也得出门巡逻,相对来说楚沁有丁点吃亏。
再者,韩队长还有件事儿想跟楚沁商量。
他顿了顿,问道:“你家那狗能不能借村里使一阵子,管狗饭。”
楚沁:“……”
虽说管狗饭算大方的了,但她楚沁差那碗狗饭吗?
楚沁忙摇头:“不行啊,我家小白胆子其实很小,它就耳朵灵敏点,现在被我惯得都不太敢咬人了,很是乖顺。”
这是真的,这死狗板正不过来。
从前还能露出狗牙吓吓人,至少当初来她家偷东西的贼就被吓到。
只是现在,除了摇尾巴还是摇尾巴,楚沁年初时特意训过狗,虽然有些成效,但到底也没把它的血性训出来。
索性她本来也就是养来看家的,几年来又处出深厚的感情来,其他方面渐渐的也就无所谓了。
这样啊,韩队长眉头微皱,他确实没听说过楚沁家的狗会冲着别人凶叫的事儿。
“不过,”楚沁忽然道,疑惑问,“队长您为啥不给村里养条狗呢,要是粮食稍稍宽裕,养两条都不带多的,最好是养猎犬,有攻击性的那种,我家这条不行。”
韩队长叹道:“狗哪里有那么好养。哪里有合适的良种犬可以抱养,抱养回来又谁来给狗训练。要不……”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楚沁:“要不你来帮忙训狗?”
在他看来,现在村里并不差养狗的粮,养两条当然行,年尾和明年年头这阵子刚好能派上用场。就算哪天村里断粮了,在他看来狗也算是储备粮。
楚沁万万没想到韩队长会是这样想的,只是狗在她手上过一遍,再想吃是不可能的。
她仔细思考片刻,点点头:“您要是抱回来我就训。”
谁训的跟谁亲,还不要自己出粮养。这又是一笔合算生意,楚沁心里再添一层高兴。
两人说完话,便在岔路口分开。
楚沁往自家方向走去,快到家时忽然想起铁器的事儿又没问,她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这导致第二日傍晚韩队长再次来收铁时,楚沁憋气憋得差点心梗。
天色暗沉,楚沁回到家时想起饭还没吃,就又匆匆去食堂打饭。
食堂里也只剩她一人没打了,秀华婶子等人在整理卫生。
秀华婶子:“呦!楚沁你咋这么晚?”
楚沁不好意思笑笑道:“我在家削竹篾条儿呢,削着削着就给忘了。”
秀华心说,那肯定是因为你私底下有开小灶补贴自己,只有家里没有做饭的人才会惦记着食堂的饭呢。
她也不为难楚沁,直接给她打了饭菜。
食堂饭菜都有定额的,该打多少就打多少,就算想给谁多打点儿,也只能多打勺汤。
而且食堂工作的婶儿们都有着一双利眼,谁这顿打过饭菜谁这顿没打过饭菜,一看就晓得,从她们手里可扣不出第二顿饭来。
因婶子们认真工作的态度,这导致楚沁无论来得再晚都有她一份饭菜吃。
打完饭回家吃。
吃完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黑得看不清五米外的东西。
到了该洗洗澡准备睡觉的时候,但她竹片还没削完,楚沁定下心,坐在板凳上继续削。
这一削就削到夜晚九点整。
在乡下,这算是深夜。
村子已经完全寂静下来,河对岸的黄家也听不见声音了,前不久黄家夫妻在吵架,楚沁听得津津有味。
她闭着微微酸涩的眼睛,直着身仰着头,慢慢扭动她的脖子,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啊,真舒服。”
扭完脖子,站起身伸伸懒腰的楚沁眯着眼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