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掂量掂量,得有两斤呢,于是满意地点点头。
回去的路途很轻松,沿路上遇见两三位来山里砍柴挖笋的村民。
快到家时还遇见张二婶。
原主跟她挺熟,毕竟张二婶和楚婶儿家是邻居关系。
但楚沁能记着她完全是因为她是张飞燕的妈妈,那位奇奇怪怪的姑娘让楚沁印象深刻。
“楚沁,你采着啥了?”张二婶问。
“就采着些野菜。”她拍拍背篓,背篓看着满满当当的,确实都是野菜。
“呦,你手上还有条蛇!”张二婶惊讶,指着她的左手黄绿相见的蛇道。
楚沁腼腆笑笑:“路上碰到顺手抓的,已经死了。”
张二婶微酸,眼里透着羡慕,顺手抓的?楚沁小时候乖巧得很,现在怎么这么莽?
瞧这蛇不算小,也能炖出一锅的肉汤呢。
没聊两句,楚沁回到家中,心中思索着往后山里得到的东西都得往背包空间里塞了,否则太过惹眼。
蛇得马上处理,扒皮去内脏,洗干净后切成小段加些姜片料酒放在陶锅中熬汤。
野菜也得清洗,只留些马齿苋在灶台,其他的放在簸箕里晾,明天还能吃。
马齿苋简单,焯水凉拌后就是一道清清爽爽的小菜。
楚沁难得蒸了地瓜饭。
不是地瓜粥,而是地瓜饭,软硬得当,吃着很填肚子,两碗饭能抵六碗粥。
“没办法,最近累着呢。”楚沁道,得对自己好些。
其实村里其他人也如此,农忙时节肉或许没有,但在主粮上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否则撑不了几天就得倒在田埂上。
金乌西坠。
晚风吹拂着村庄,带来丝丝凉意。
蛇羹汤已经炖完,盛出前撒点盐,比之鸡汤更加清甜,蛇肉亦是鲜嫩细腻,楚沁坐在堂屋门口的竹椅上,捧着碗慢慢喝汤。
她决定做张小木桌,往后就摆在这门口,自家院子视线开阔,往后夏日时坐在门口吃饭肯定很舒服。
“汪汪——”小白闻到味儿后在她脚边蹦哒得都快疯了,恨不得扑她怀里。
楚沁慢吞吞:“不要着急。”
说着,咬起块蛇肉,把蛇肉吐在地上,蛇骨头扔木桶里。
小白瞬间埋头苦吃。
楚沁干脆把碗里剩下的蛇肉剔了蛇骨都给它,一口闷了汤,其实去厨房看看地瓜饭熟没熟。
地瓜饭也熟了,楚沁兴高采烈地给自己盛满满一大碗饭,海碗那么大!
剩下的全给小白,笑嘻嘻地蹲下对着小白说:“你太好运了能碰到我,我给你吃白米饭,你帮我看家。”
可不是好运吗,吃得比她上辈子还要好,现在想想……哎,上辈子的自己活得狗都不如。
楚沁难得感慨世事无常,随即摇摇头甩出这些只会让她内心沉重的矫情想法,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远处。
楚小叔家,也在感慨世事无常。
吃完饭后,楚婶儿招呼红红去洗碗,又把小建赶出门玩儿。自己双眉不展地坐在院里,低声对楚小叔说:“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小沁?”
烟叶即将告罄的楚小叔抽不了烟了,只能嗅嗅过过瘾,鼻头翕动,道:“算了吧,大嫂去后小沁跟那家又没来往了,她是个不顶事的姑娘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歹是同胞姐弟妹。”楚婶儿觉得还是得跟楚沁说说。
“再说,你也别看不起人家。”这段时间她算看明白了,楚沁瞧着是大变样,有点冷心冷情的意思,但确实能顶事,就是个同龄男人单独住一户也没她活得好。
楚小叔生气,头一扭:“说啥说,她自己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跟她说了她还能帮那两个弟弟妹妹?算啥子同胞,不是同个爹哪里能算同胞。”
楚婶儿白眼一翻,不想争论。
她心道:我就是外人,她是你嫡亲侄女,你说不是同胞就不是同胞,我掺和什么劲儿!
其实这事也丢人。
她大嫂改嫁到隔壁松明县花溪乡,嫁到一户姓金的人家中。
要说当时这件事还挺轰动村里的,盖因为她大嫂是二嫁嫁去乡里的头婚人家,男方相貌齐整没缺陷,甚至小她大嫂整整七岁。
去年死后在那头留下一双子女,大的今年应该周岁四岁了,小的才两岁。
这种情况那边男方再娶也正常,那男的叫金大力,是种菇好手,他家要不是因为他老爹好赌成性,日子过得指定是一流水平。
不正常的是那金大力再娶就算了,还要搬到人家女方那头去。
他种菇的地方可是在临省,每年冬天得去那边山里砍阔叶木,阔叶木倒后就地种植,先脱水,然后还得把树皮剁花,工作异常繁琐。
金大力在那山里也是有小屋的,种菇的那几个月除春节都没回来。
这次回来只带来个消息,说是在那边要娶妻定居。
丢人就丢人在以上通通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孩子不准备带,只留给年迈的父母抚养。
笑话,天大的笑话,孩子都不要了,他爹妈都还在他大哥金大强家住呢,能把他养好孩子?
楚婶儿都不晓得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