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就要安排人去取水灌溉。”
瞧瞧,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天再厉害,人再如蝼蚁,也会努力到最后一刻,不甘认命。
翻地的日子其实不比铲煤炭轻松,因为耕耘时间长,反而会更累些。
楚沁每日回到家后都得坐在院里缓缓才行,晚饭也没心思做了,她算是彻底理解大人为啥那么爱吩咐小孩干活。
现在家里也就只有条狗……但凡换成六岁以上的小孩,她也吩咐!
难怪从前楚小叔一天劳作结束后就坐在院子里抽烟,黑着脸啥活都不干。
想想,楚婶儿可真是有韧劲。
楚沁揉揉酸胀的手臂,喊:“小白!”
小白立刻从菜园里飞奔而来,摇着尾巴在她脚边乱窜。
“去,把你饭碗拱过来。”
听到饭碗二字,小白DNA动了,跑到杂物房门口用嘴巴咬着饭碗,一路拖过来的。
楚沁摸摸它,把炉子里温着的地瓜粥倒些在饭碗中,又丢两块羊肉到碗里。
羊肉是她中午就炖下去的,还是放的白萝卜,黄澄澄的羊油炖出来后满屋子都是羊肉鲜香,而萝卜又添股清甜,馋得楚沁仅仅休息分钟就洗洗手吃饭。
一时之间,房子里都是楚沁和小白吃饭的声音。
春日没下雨的事儿是挺愁人的。
新鲜出炉的大队长韩定国找上村支书,两人愁眉苦脸的商议接下来的生产任务。
韩定国道:“沿河的田地倒是没事,靠里头的地方得慢慢挑水浇,工作量很大。”
村支书吐出烟圈:“工作量大也得干,今年的任务还重些,特别是菜籽。”
韩定国皱眉:“今天去开会,菜籽又要多十亩。”
他本想多种点粮食,但没办法,菜籽能榨油啊,任务重就必须得种。
村支书叹气挠头:“可惜荒地还得再养养,一点都不肥。”
楚沁也觉得山坡的地不够肥。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不养了,种两茬的地瓜再说。不管产量怎么样,总不至于颗粒无收是吧?
地瓜种自家有,楚沁连夜翻土,白天翻村里的,傍晚吃完饭后就翻自家的。
开荒确实是很难的事,好在山坡上的石头不多,被挖出来的几个也被放在围墙上。
等村里的地翻完,她家的地也开好了,就等着规整一番然后栽种。
怎么栽种?
用平栽法。
这种方式比较适合面积小的区域种植,而且开沟只需要浅沟,减少楚沁的工作量。
村里也开始播种了。
屹今为止雨下过,却只下两场小雨。
第一场下一夜,还算不错,虽然小但是润物细无声,总算把土给浸湿了。
第二场下两小时,云消雨散,太阳出来后那点水给蒸发个完全。
楚沁的任务是种菜籽。
应该说他们村今年的任务就是种菜籽,除种菜籽外其余的地都能自己分配。
四月正是播种菜籽的好时候,韩定国任务时间安排得紧,村里人自然也几乎把自己当成牛来使唤。
楚沁这段时间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勤劳能干的程度生生让半个村子的人都注意到她。
“没想到楚家闺女能当个壮汉使啊,从前半点看不出来啊。”
“别说从前,就现在看她的身板,还没咱们壮呢。到底是怎么生的这么多力气,天生的不能吧,楚家咋样的?”
这里楚家指楚小叔家。
不同于别人的惊讶诧异,楚小叔是直接挂上标志性黑脸。
为啥?他觉得又丢了面儿。
楚小叔的面子绝对是他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可以没钱,但不能没面儿。
楚沁心有戚戚,找到楚婶儿偷偷问:“小叔最近遇难事了吗?”
楚婶儿手一摆,嫌弃道:“你别理他,他就是个神经病。”
楚沁关心问:“咋啦?”
楚婶儿臊得都不好意思讲出口。
还能咋了?当叔的干活竟然干不过侄女,这事说出来她都替他丢人。
这事想想她都脸红呢。
可楚婶儿这次实实在在是误会了。
楚小叔还真不是因为这个,纯粹是因为“楚沁在她叔家时明明挑个水都难的,咋忽然连翻几垄地都不嫌累了呢”的话。
小心眼的男人是觉得侄女太有心眼,在他家住时偷藏力气。
这明显是对他这位小叔不亲近。
楚小叔在自顾自地生气,而楚沁反正真当小叔是犯病了,她半点不肯凑他身前,实在是怕了他那张黑脸。
楚沁甚少与村里人交流,那些风言风语自然就没听说过。
她现在满身心扑在工分上。
自上工以来,总共十五天,楚沁天天都拿顶格10工分。
这是村里壮年男人才有的工分。
女性一般只有7工分,组长关兆兴没办法只给她报7工分,否则他良心痛。
村支书和韩定国也知道,他们甚至想把楚沁树典型。
看看,孤女楚沁自力更生,硬生生凭借双手赚取10工分,比肩壮汉,横扫弱汉!
总之,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