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你不一样。女孩子,不,不能喝酒。”他醉眼朦胧,脸颊酡红,连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
可握住酒瓶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可光是从这几句话,便能得知他的的确确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已经醉到失去自控能力。
舒苗定定望着他半晌,
“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竟然还不能知道?”
舒自立垂下眼皮,又开始发出痴痴的笑声,“真,真没事!”
舒苗苗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手上忽一用劲,轻轻松松挣开他的手,夺回酒瓶。
仰头,就往嘴灌一大口。
刚还浑浑噩噩,手脚不受控制的舒自立瞬间被惊醒,立马上前抢过酒瓶。
气的满脸通红,
“你你你,你怎么能喝酒?”
而此刻的舒苗脑中,只有一个超大号的【苦】字!
那种苦的直冲天灵盖的辛辣,刺激的她转头冲到小院,直接把酒给吐了大半。
可口中挥之不去的苦味依旧让她舌根发麻,她着急忙慌给自己倒了杯水漱口。
一杯水用完,却还是抚慰不了喉咙里、胃里那股挥之不去的苦味。
她皱着眉,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是假酒吧?”
本还浑身紧绷的舒自立,直接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
随即还真凑近酒瓶闻了闻,再次嘿嘿傻笑起来,
“这可是好酒呢!你不懂!”
舒苗狐疑拿过酒瓶,耸耸鼻子嗅了嗅,“这酒闻着挺香,怎么喝起来是苦的?”
他撑着身子往后挪了挪,歪歪斜斜靠着桌角,憨憨一笑
“你不适合,喝,喝酒。”
舒苗白眼一翻,没好气道,“你倒是适合,适合的倒地上起不来。”
“小,小看我!”他再次仰头灌一口酒。
舒苗看一眼他手中即将见底的酒瓶,起身飞快把柜子里最后两瓶酒打包放到自己房间。
只留下她刚刚喝了一口的酒。
她不紧不慢摇晃着手中的酒瓶,轻嗅着,不时发出惊叹,
“好香的酒~”
舒自立晃了晃自己空荡荡的酒瓶,迷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手中的酒瓶,艰难咽了口口水,
“你,你想怎么样?”
舒苗见他果然上钩,心下却很是滋味,“不想怎么样,就是想知道你开年后是怎么打算。”
听闻此言,他脸上的神色顿时僵住。
嬉皮笑脸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他缓缓低垂下头,神情郁郁,“我,我想去南方看看……”
舒苗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她又能说什么呢?
让他留下,做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吗?
亦或是告诉他,大妈待他与他大哥是一样的心疼。
绝不会因为他大嫂这样那样的撺掇,就把他排斥在外。
说来这事还与她有些关联。
早些年,舒自强在城里的工作稳定后,因心疼母亲,就想尽办法把她的户口迁去了城里。
独留下舒自立一人的户口还在月儿湾。
按理说照这种情况,村里再有什么福利都不会再带上他们。
可因为舒家的情况特殊,所以在公司成立筹集资金时,还是象征性通知了他们一声。
可那会儿的舒家母子俩因为动用关系的原因,实在没办法拿出钱来支持,便没有参与。
直到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好,当年参与集资的村民们,都在年底分到了一笔可观的分红。
舒自强媳妇在得知这事的原委后,立马就不高兴了。
意思是舒苗可是由他们舒家大房一手拉拔长大的,可出息了却一点不惦记自家人。
明里暗里鼓捣婆婆丈夫要出资入股,参与分红。
可现如今公司早已走上正轨,光是这头一年的盈利就高达十万,根本不缺他们这点小钱。
且他们一家,再经历了娶妻生子,也是真拿不出多少钱来。
说是出资入股,不如说是讨要。
舒自强充当了什么角色不知道,反正李巧是没答应。
舒自强媳妇气急,却也知道不能跟舒苗撕破脸,只是在家闹腾的厉害。
最后,又把主意打到小叔子身上,想让婆婆松口。
这事对李巧来说,一边是孝顺贴心的大儿子一家,一边是有人兜底的小儿子,内心难免动了些心思。
可对舒自立来说,就是难以原谅的大错。
与母亲大吵一架后,连年夜饭都没在家吃,直接躲到舒苗家来了。
事就是这么个事,但也不全是。
至少此时此刻,舒苗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他的决心。
其实对于他想出去闯闯的想法,舒苗是赞成的。
大不了真没混出个样,再回来也是一样。
总好过成天游手好闲,只指着分红过日子强。
更别提还有个日渐偏心眼的母亲,与不作为的大哥。
所以说,自立刚刚那一通发泄,主要还是冲着他母亲与大哥去的。
只是不好把这事说的太明白,才借口失恋的事,掩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