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指了指地上的一摞卷宗,随后又开始看起案几上的卷宗来。 夏凌走过去查看。地上的是这几次案子的全部资料。夏凌挑出蔡远志的案卷仔细看了起来。不得不说大理寺的效率还是很高的,这几日已经把当时在场的蔡夫人、围观百姓、衙役等人都询问过了。不过也如他所料,那蔡远志是在小巷中被人捅伤,送医途中便断了气,除了蔡夫人没有人看到行凶的过程。至于逃跑的那个人…… “都说的是黑衣蒙面……”夏凌喃喃道,“嗯?”夏凌翻到一处,好奇地出了声。 “那是蔡家的邻居证词。”陈永一边扭着腰一边抻着头看着夏凌手里的案卷。 “果然是陈大人,考虑周详。”夏凌佩服地说道。 “毕竟办案这么多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陈永乐呵呵地说,“仵作那里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一会儿你自己去看。还有晚些时候你和你那未婚妻也来录个证词吧。”陈永突然道,“虽说这案子是交由你负责了,但最后还是得在大理寺落案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回到案几旁继续工作起来。 夏凌应了一声,又把剩下的案卷看了看,便和陈永告辞,找仵作去了。 蔡家是上京城一户普通的商贾人家,家境也算殷实。商宁走到蔡府门口,与小厮说明来意后,便被请到府内就坐。蔡夫人雷氏从走出来,商宁起身见礼。二人就坐后,她这才仔细观察起雷氏来。雷氏算是个美人,不过许是伤心过度,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眼睛也有些红肿,看上去十分憔悴。 “夫人节哀。”商宁道。 “那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雷氏还记得商宁,“近日来事忙,未能登门道谢,还望姑娘见谅。” “夫人不必客气。当日不少义士也出手相助,小女子所为不足挂齿。”商宁谦虚道。 “相公……还在衙门,灵堂也尚未布置妥当,暂时无法请姑娘前去悼唁,还望姑娘见谅。”雷氏道。 商宁客气了几句表示理解,又说了些许安慰的话,随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蔡夫人话起了家常,蔡夫人竟也没有流露不耐烦的神色,许是心中郁结正想找人说说话。 二人话了半天家常之后,商宁便进入正题,“夫人,这次我来,除了悼唁之外,还有一事想请教夫人。” “商姑娘但说无妨。” “关于那日的事情不知夫人可否再详细与我说说?”商宁道,“不瞒夫人,杀害蔡公子之人,可能与在下亲人有关。” “商姑娘难道也有亲人遇害?”蔡夫人面露悲伤。 “我确有一位至交正等着救命。”商宁道,“还望夫人能体谅在下的心情,如实相告。” 蔡夫人点点头,“那日我和相公买了东西,正往回走。那时街上也没什么人,我们路过一个巷口,没想到突然冲出个黑衣人,照着相公身上撞去,等我反应过来才看到,相公他……他……就倒下了……呜呜呜呜……”说着,雷氏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夫人可有看清黑衣人长相?或者可有留意到那黑衣人的特征?” 雷氏摇摇头。 “那……这个,夫人可有什么印象。”商宁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那株被风干的彼岸花。 “这……这花长得十分特别,我倒是第一次见。”雷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仔细看了看。 “这样啊……”商宁一脸遗憾,“即是如此,那在下就不多叨扰了。”说着,便起身告辞。 阿绿驮着商宁在街上朝着大理寺的方向慢悠悠地晃悠。很快就看见骑着阿宝的夏凌朝他们跑来。看到商宁,夏凌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怎么样?”夏凌问,“可有结果?” 只见商宁冷笑一声,“大致是清楚了,只不过缺少证据。” “那你看这个可有用?”夏凌把手中的册子递到商宁面前。 “这么一来,咱们可就又陷入死胡同了呢。”商宁看完册子,颇为遗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