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地上,苏歌想方设法办了两张黑证,拉着索亚去了主星。
雄虫的身份好使,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都能有一大笔的政府补贴入账。
但苏歌习惯了靠自己,又干起了老本行。
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去杀虫。
索亚的四肢被治好了,但还是不爱说话,每天沉默地缩在角落发呆。
在苏歌看不顺眼抽了他两巴掌之后,还无师自通学会了收拾家务和做饭。
苏歌也尝试去找阿拉科,结果看到一只性格柔弱的亚雌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行吧,那老畜生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他就过好自己的生活,顺带祝对方带着老婆圆圆满满的活着。
苏歌也尝试去找领养家庭。
他不适合养小虫,更何况对索亚有残留的恐惧作祟,每当看到那双血瞳就会被吓得一哆嗦。
还不如把虫送出去,交给性格靠谱、比较善良的单身雌虫来。
然而都和对方商量好了,连给孩子的时间都订了,苏歌还没把索亚送到那栋房子里,索亚就好像猜出了他想干什么。
小虫一句话也没说,当天晚上光着身体爬了他的床。
苏歌一上床,就被光裸的索亚吓到尖叫,场面十分丢人现眼。
雄虫恼羞成怒,把虫打得起不来,让索亚滚出房子,让他在门口趴着睡一晚上。
“你不想走就说,爬我床干什么?”
苏歌大半夜开门,把冻得瑟瑟发抖的虫拎回来,拿出消毒棉球给他擦拭被打得破皮的脸颊。
索亚竖起的虫瞳盯着他,浓稠猩红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歌:“说话,舌头没了?”
“不想走。”索亚阴沉道,“想跟你在一起。”
苏歌冷冷一笑:“我这么虐待你,你还要跟着我?”
“要跟着你。”索亚执拗说,“就要你,你可以打我。”
苏歌看他这副非他不可的模样,顿感不爽,上手扇了他一巴掌。
索亚捂着红肿的脸,低头不说话了。
苏歌把他踹下沙发:“跪好,小杂种。”
索亚乖乖跪好了,把脸伸过去让他打。
苏歌也不客气,拽起他的头发,扯了他两掌箍。
“跟着我可以。”苏歌扯着他的头发,让索亚被迫往后仰,“我讨厌你,你也要有自知之明。”
索亚眼神阴冷地看他,麻木和空洞褪去,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冷漠偏执。
“你讨厌我,我也要你。”索亚说。
苏歌笑了:“小疯虫!”
一人一虫对视,厌恶和执拗对撞,苏歌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情,他恶毒道:“你舔我的脚,我可能就留下你了。”
索亚低下头,就要舔他的脚。
苏歌恶寒了一下,把索亚踢开:“行了!你可以留下!”
索亚停下动作,他看向苏歌,确定自己能跟在他身边后,把脑袋靠过去,枕在他的膝头上。
双手紧紧抱着苏歌的小腿,一秒也不肯松。
“养着吧,就当养条狗。”苏歌喃喃自语地说,“以后敢干坏事老子就抽你,你这个小畜生。”
索亚嘴角扬了扬。
“等你过了成熟期就滚。”苏歌拧他的耳朵,眯起眼睛,“我没义务养你一辈子,老子没钱。”
索亚说:“成熟期,我赚钱给你。”
给钱就不让他走了,他可以给很多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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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养条狗都还能养出感情。
十几年养虫生涯过去,苏歌还真把这只虫看顺眼了,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虐待泄气。
他依旧投奔莫禾格上将,参军当唯一一只雄虫军官,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索亚自从过了成熟期就很少在他面前露面,每次一见面就是送钱,然后就是和他抱在一起睡觉。
一笔又一笔的钱塞进苏歌的口袋里,哪怕索亚长得和他印象里那只疯虫越来越像,苏歌也怕不起来。
虐待了十几年,非打即骂的养到大,把小疯虫调教成了狗奴才,苏歌怎么可能会再害怕索亚?
可在某一个间隙,某个冷不丁的对视里,索亚那双含笑却冰冷的血瞳总能让他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索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和他睡觉的习惯,半夜爬床爬多了,被拳打脚踢都不肯回自己房间,非赖在苏歌的床底趴着睡。
苏歌偶尔起夜,都会被床底下伸出的苍白手掌吓一跳,随后索亚那张阴森森的脸就会从床底探出来,死死盯着他上厕所。
这哥们儿也不站起来,就在地上躺着,苏歌走远了就爬到厕所门口躺,苏歌出厕所时还得踩着他过去。
在视线范围里就一动不动地躺,歪着死气沉沉的脑袋盯着苏歌,视线如影随形。
被气得没办法,赶不走也打不走,苏歌更不想被这神经病吓出心肌梗塞。
在做心理准备几个月后,克服了和男人睡觉的膈应,让索亚上了床。
索亚就像个没感情的冷血动物,不会愤怒不会高兴,好像把所有情绪都隔绝在外。
他的身体也凉嗖嗖的,摸起来像在摸一条光滑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