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人。

青蘅看着不知何时栽倒的柳氏牌位,竟也没人将之扶起来。

她上前默默将掉到香炉旁的牌位扶回原来的位置,而后到蒲团上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她没见过柳氏,只听阿娘说柳氏夫人最是柔善,心怜下人,当年亦是汤城有名的美人。

柳夫人的爹是秀才,在汤城里教些孩子念书为生。

有一些传言,当年柳氏出落得极好,秀才爹早早将她定给知根知底的邻家。只可惜还没出嫁,秀才爹不幸病逝,守孝期间柳氏不知怎的入了赵家老爷的眼。

红轿子抬进了赵家,几年生了三个孩子,就这样去世了。

那一年柳栖砚十五,她说她要去考科举,爹爹没考上的举人她一定能考上。

她爹知道她说笑呢,哪有女孩子考科举的。

女红刺绣才是女儿家玩的。秀才为自己的女儿出落得如此美丽感到骄傲,很快又难过起来。

“我不求小砚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不要怪我不把你嫁到那些豪富之家,”秀才苦口婆心,“那些院子里腌臜事太多,我的小砚不能呆在那里面。”

“爹,”柳栖砚笑,“我早知道了,你打算把我嫁给卢良哥,他啊,傻是傻了点,可没有坏心思,是个过日子的人。”

“这么说,小砚同意了?”秀才笑问。

“我,”柳栖砚转过身去,不要爹爹瞧出她面上微红,“反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说着就进了屋去,不一会儿又探出头来,眉眼弯弯:“您做主就好。”

那一夜柳栖砚少女心思,想象着以后的日子。

等她老了,卢良哥也老了,若他们有女儿,那时候是不是女儿家也能去考科举了。

去当大官,去好多地方,去她和爹爹和卢良哥都不能抵达的好远好远好高好高的地方。

可没过几月,秀才病逝,柳栖砚守孝期间不过是去街上买些菜来,赵老爷于楼上瞧上了她。

任如何挣扎,也不过蜉蝣撼树,一抬红轿,孝期未过就抬进了赵家。

这辈子都没能出去。

第一年生了大少爷,第二年生二少爷,第四年三少爷落地,柳氏赴往黄泉路。

也不知她爹爹有没有在那里等她。

青蘅磕完头,静静起身默默看着牌位。

香炉的香火不尽,牌位的凄然不绝。

她垂下眸,突然就不愿看了。

老太爷从祠堂外踏了进来,笑道:“你倒是好心情,蛊惑得三儿喝断子绝孙的汤药,怎么,怕像柳氏一样死在产房里。”

青蘅听见这声音,心下微沉,欲出祠堂,却听得祠堂大门缓缓合拢的吱嘎声。

青蘅慢慢转过身来,行礼道:“太爷。”

老太爷的笑微微沉了些,怒意翻涌:“贱人。”

“若我还年轻,早就一巴掌赏你。”老太爷叹了口气,“可我老了,懒得动手,跪下。”

青蘅转过身,重新跪在了蒲团上。

她故意曲解了老太爷的意思。

老太爷看着青蘅的背影,骂:“真会拿乔,不过一介贱婢,妄想做三儿的妻,掂量掂量你有没有那个命。”

老太爷站在原处,并不上前。他平缓了下呼吸,道:“若你是个识相的,给三儿生几个孩子,若孩子机灵,我不是不能考虑把你的位份提提,可偏偏你不识好歹,蛊惑我的一个又一个孙子……”

青蘅直觉不对。

老太爷的口吻不像是长辈为了晚辈来质问她,反倒像是抓奸的丈夫。

你啊我啊的。

青蘅厌烦地垂下眸:“太爷,奴婢没有那样大的本事,您高估奴婢了。”

老太爷笑:“若不是三儿执意要你,你以为你会在谁的房里。”

老太爷笑着看看青蘅,又冷笑地看向摆着的柳氏牌位:“你这些天,就好好地在这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老太爷走了,走出祠堂后,他欣然地发现,与青蘅那丫头呆一处,整个人容光焕发好似年轻许多。

不像见几个孙子时,比得老态龙钟。

刘管家惯会察言观色,老太爷才回到主屋,刘管家就叫来一个青葱似的丫鬟。

刘伍讨好道:“太爷,您瞧瞧,这丫鬟……”

老太爷瞧了瞧,皱了下眉,身段不错,脸蛋勉强,大发慈悲道:“可。”

丫鬟吓得落泪。

刘伍赶紧上前胡乱擦擦,压着她跪了下来,推她:“去,去呀。”

丫鬟颤着、跪着、向前爬去。

祠堂里,躲在暗处本想给青蘅一个惊喜的赵元桢,此时已散了心力,踉跄靠在柱子上。

他的祖父,他尊敬的人,在不见人处竟是此般模样。

赵元桢脸色苍白,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青蘅,”他呼唤她,“青蘅。”

缓慢地、失力地:“你受苦了。”

赵元桢慢慢走到青蘅身旁,跪在蒲团上,如同那日祭拜时,他与她挨着。

青蘅慢慢将头靠在赵元桢肩上,泪水无声落下:“大少爷,你会带我走的,对么。”

赵元桢望着上面的祖宗牌位,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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