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一连三个疑问,一句重过一句。
张嫣儿眼中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
“小姐!你不要哭,你现在坐小月子呢?哭多了伤眼,为了他不值得!”
张嫣儿看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觉得自己太过可笑。
“是我自己没有看透,是我蠢,但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任由他们欺负!”
张嫣儿将眼泪从下往上擦干,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傲娇的千金大小姐,如今的她遍体鳞伤,内心已千疮百孔。
爱不得,恨难消。
钱文瀚,我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不是喜欢他吗?那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痛彻心扉,让你体会我的痛苦!
张嫣儿眼中全是恨意。
来云国第四日,回程
李若柳回头看着云国的一切,陆玖不知道他在看景还是思人。
“公子,玖一传来了红袖的具体位置,公子不再多留一天吗?”
李若柳收回目光:“她选择留在这里,便是有她想要做的事,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的,现在我要回去做最后一件事。”
众人告别了岑参,上了货船,回程是空船,行程快了一半,抵达月国时已是农历十月二十八日。
月国已近初冬,冷风嗖嗖的刮着,李若柳白着张脸,尽管他穿着特别厚实,披上了毛茸茸的斗蓬,但还是浑身冰凉,呼出的气体仿佛下一秒就会结冰。
严宽递上暖手炉,他紧紧抱在手里,汲取着这一丝温暖。
李若柳去漕运衙门交接了工作,钱元去码头扑了个空,待他匆匆赶去衙门,李若柳已站在尚书府大门,还未迈进,许久未见的容尔突然出现。
“公子”
李若柳回头,见是他,奇了:“容尔,你怎么在这儿?”
容尔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追过来的。
“公子”容尔拍拍胸口,咽了咽口水,“老爷,老爷他出事了!”
李若柳一惊,走下台阶,问:“你说什么?把事说清楚了,容老爷他怎么了?”
“老爷自从罗勇出事后,一直郁郁寡欢,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前段时间夜里总咳,昨晚上小的发现老爷咳血了,本来当场要叫大夫,但老爷死活不肯,小的就想一早去将大夫请来,但老爷将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府上丫鬟仆人都乱作一团,说,说……。”
容尔眼神闪烁,不肯往下说。
“说什么?”
“说,说老爷得重病,要不行了,纷纷吵着嚷着要离开,家里现在已乱作一团了。”
容尔说到激动处就差拍大腿了。
李若柳眼睛眯了眯:“走,我倒要看看谁敢带头惹事!”
李若柳刚下马车又坐了上去,容尔坐上手拉缰绳,在一声“驾”中马车快速转动起来。
严宽没跟上,连连呼喊:“夫人,属下还没上车呢?”
此时门口只有两个守卫,府里正主管事的一个都不在,他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是要等钱元回来还是套马立刻追上去。
终于在他的碎碎念中钱元姗姗来迟。
严宽如见了救星般,忙跃下门口台阶:“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夫人回了容家!”
钱元今儿三跑三空,着实有点儿气馁,闻言不解道:“怎么突然想到回容家了?”
不是关系不好,一直不爱回吗?
“刚才有个叫容尔的来寻夫人,说容老爷病重,家里乱了,夫人去府上处理此事了。”
钱元颔首,“备马,岳丈有事,我自然不能不出面。”
钱元和严宽两个各骑一匹,直直朝容府而去。
进门一问,才知道李若柳根本没来。
那他去哪儿了?
容有财听前钱元登府了,立马起身迎接,钱元见到他吓一大跳,和上次相比,容有财现在可以称为骨瘦嶙峋,气色又差又显老,佝偻着背像六十多老头,再也不见曾经的精明。
两人年龄相仿,钱元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而容有财更像长辈。
钱元观他表情,问道:“岳丈这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容有财一改往日谦卑,和颜悦色道:“这一年经历了太多,身体大不如前,休息休息就好,是下人太过紧张而已。”
严宽看着府中下人,井然有序地忙碌着,一点也不像方才容尔而说的那般闹了起来,顿时觉得奇怪。
“大人?”
钱元示意他不用多言。
钱元也没心思和容有财话家常,他还要去找小家伙。
“岳丈多多保重,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
钱元匆匆辞别,容有财望着他的背影,问下人:“他刚刚问了什么?”
有下人忙道:“尚书大人问容若公子可回来了,但小的一直在这洒扫并未见到人。”
容有财察觉有哪里不对劲:“容尔哪去了?”
“容尔一早就出门了,没见他回来。”
容有财似有所思:“容伯呢?”
“好像昨儿一天就没见着!”
容有财心下一凛,脑中浮现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