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太不会安慰人了。
燕羽衣被小皇帝的举止惹得忍不住噗嗤笑了声,他轻咳几次,缓缓道:“但现在不会了。”
“陛下,我不会真的去死。”
“先帝死的时候,我很想跟着他离开。因为他对我的栽培,远远超过了皇帝对臣子的信任,他对我,就像真正的父亲那般,教导我明晰事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何分辨是非黑白。”
“当初在见到陛下之时,臣便下定决心,必然要将自己从陛下那里学到的悉数教给陛下。”
“毕竟先帝是陛下的生父,即便陛下对先帝并无感情,但皇位之间的传承并不在与感情究竟是否真实,而是权利确切地掌握在谁的手上。”
燕羽衣脊背挺得笔直,他侧过脸,发现澹台成玖在他提及先帝后面露弥漫,便停下来等他的话。
澹台成玖咬住嘴唇,手指也因用力而发白:“他不是个好父亲,但是个好皇帝,对吗。”
燕羽衣笑而不语。
他亲近陛下,自然觉得他是好人,就像未了解兄长前,他甚至以为兄长是今生唯一的依靠。
只有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不快乐是经常,幸福会有很多个瞬间,但后者加起来也没有一次前者的打击大。
这就是长大的代价。
“陛下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内心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吗,何必再纠结前尘。”
日夜兼程,燕羽衣这会说得有点累了,精神不由自主地萎靡起来。
澹台成玖拍拍床榻,说:“燕将军也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