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位置晃了晃。
香味随着他的指尖腾升,直至他眼睛被熏得不由得眨了眨,淡道:“燕羽衣阵亡,你们这群姓燕的也不掉几滴眼泪,转眼带着所有人离开祖宅,来我这寻求庇护。”
“少主,燕羽衣他——”燕留皱眉,解释脱口而出,却再度被严渡打断。
这是严渡第二次打断他的话头。
男人凌厉的眉峰一挑,顺手解开围在肩头的氅衣,单手勾着抛给身边副将,偏头纳罕道:“收留你们是为了让你们为我做事,这声少主本官还真是担当不起。”
“况且,从将军府的角度来看,你们算是逃兵,俘虏,主亡降臣。若我做皇帝,你们便得是前朝余孽。”
闻言,燕留脸色微变,在严渡的凝目下,握着茶盏的手莫名一抖,杯碟径直从掌中滚落。
咔啦——
触地瞬间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男人说话轻声细语,却字字沉重地落在地上,很难不叫人感受到其中蕴藏的杀机。那是种有别于燕羽衣所展露的锋利的威胁,裹挟着某种阴恻恻的死亡的意味。
厅内众人原本只是听着严渡与燕留阴阳怪气,但当“皇帝”二字从严渡口中滚出,皆是浑身一震,不约而同地露出或震惊,或畏惧的表情,原本昏沉的气氛顿时点燃。
在场有跟着严渡从燕氏少主转变为严渡的下属,大多数都是他作为严渡时所收服的心腹,再然后,便有最近燕留带过来的一批燕氏门生,早就因燕羽衣拒绝提拔而意欲反抗,没等动作,燕羽衣遣人散去了他们手中钱财,通通送往庄子中居住。
名为休养,实则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