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以为大内那道宫墙能抵得住几时?”
话说得太重,澹台成玖面色发白。
“燕将军!”萧稚坐不住了。皇帝对将军府敬畏有加,她却不怕,连忙制止道,“你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为何还要吓他。”
燕羽衣慢条斯理地为萧稚斟茶,并将她按了回去,轻描淡写道:“我本就是先帝为了前太子殿下准备的臣子,史书中描写我这种武将,至多给个糟糕的善终的结局,解甲归田闲散一方,已经算是万幸。”
“多得是死无葬身之地,被万人唾弃的命运。如今能够站在朝堂,历经三朝的那是德高望重,而像我这般历经三朝仍在青壮年的武将,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陛下。”
燕羽衣缓缓起身,走到仍有些发愣的澹台成玖面前,单膝跪地,仰头郑重道:“臣此行前来是请兵符前往赤珂勒,将军府的精锐皆会在臣离开明珰后进入大内守护陛下。”
“今年西洲与赤珂勒的收成欠佳,臣恐明年将有大变动,若真等到火照眉毛那日,就算是西凉与洲楚和解,倾尽全力,或许也无法挽回衰颓的西洲。”
百姓也需要一个崭新的洲楚,没有杀戮,没有欺压,能够建立平等秩序的朝廷。
澹台成玖眼眶微微有些红了,声音发颤:“皇宫太大了,朕害怕,害怕燕将军离开。”
“臣自幼入宫,并没觉得皇宫有何该被畏惧的,陛下,既选择这条路,便得奋力走下去。”
即便道阻且长,荆棘密布,但这就是人生来便该接受的命运。
可以选择成为什么,却不该逃避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