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箭步扬手,掌风呼啸而来,稳准狠地落在燕羽衣右脸。
他被打得偏过头,身体却纹丝不动,如钢针一般死死扎在原地。
面颊火辣辣地烧灼着刺痛,燕羽衣勾了勾唇角:“被我说中了么。”
“燕羽衣!”燕留揪住燕羽衣的衣领,怒斥道:“你六岁顶撞,念在年龄尚小童言无忌。十三岁出言不逊,当少年气盛磨砺几年仍有前途。现在这个年纪,还要怎么闹腾才肯罢休?!”
“现在这个年纪?”唇齿弥漫丝丝铁锈味,燕羽衣看着燕留苍老褶皱,沟壑纵横的脸,忽地大笑出声。
“什么年纪?兄长不也是我这个年纪吗?正因他选择沉默,才给你们这些老家伙可乘之机。压榨,消耗他最后的价值!”
“燕留。”
燕羽衣几乎咬碎后槽牙,一字一句质问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了那个该死的预言隐匿身份,他在的场合没我,有我的地方不能留他,他是我的哥哥,是我的至亲兄长,到头来就换回燕家一句‘世上只有一个燕羽衣’?”
祠堂空荡,回音于死寂中显得单薄绝望,摇曳的烛火照亮那些沉木灵牌,就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燕羽衣,用无形的双手捂住他的嘴唇。
让他噤声近二十年。
眼见兄长从意气风发再到迷茫自责,最后连句遗言都没有,他们天人两隔,根本不会有人记得,这个世上曾经有个被称作羽衣的燕羽衣的双生存在。
上天赐于的相同容貌,留给了他们一线生机,但这何尝不是种严苛的惩罚。
雷电交加,恍若明昼的瞬间,照亮燕羽衣半边侧脸,狂风将他长发吹得凌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