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见夏上前拉过梁芳荣。
“夫人,姑娘她受了伤不舒服,先让姑娘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梁芳荣一只手紧握成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留下沈含玉一个人,妙翠从外面走进来,“姑娘……”
沈含玉眼中没有悲伤的神色,她语气平静地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妙翠点头:“广宁伯夫人身边的丫鬟已经知道了。”
见事情办成,沈含玉松了口气。
门外走进来一人,是裴渡。
裴渡会过来,沈含玉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来的会是魏茗。
似是看出沈含玉的想法,裴渡先一步开口:“魏茗他们过会儿才来。”
妙翠识趣地让出空间,替他们瞧着外面,这位裴公子,和自家姑娘好像交情匪浅的样子。
沈含玉盖住双腿,“裴公子来是为了何事?”
裴渡倒也没藏着掖着,开诚布公道:“你恨广宁伯夫人。”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沈含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怨恨,被他捕捉到了。
沈含玉没想到裴渡过来问的是这件事,放在被褥下的手悄悄攥紧。
见沈含玉抿唇不愿多说,裴渡叹了口气。
“罢了,我不追问便是,我来也只是想告诉沈姑娘,无论为了什么,都莫要因为眼前的事情被那股气牵着走。”
裴渡是怕她着相,从而做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若是旁人他就不劝了,可这人偏偏是沈含玉。
沈含玉抬眸看去,眼中盛满疑惑,她还以为被裴渡发现这事,裴渡会撕毁原先答应她的所有事情,不曾想却只是轻飘飘的告诫。
“话已带到,沈姑娘可要三思而后行。”
裴渡说完转身离开,他待得时间够久了,总不能一直在那边看着。
等裴渡走了有一会儿,杨月英和魏茗一起进来。
魏茗一见到她,把她全身上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当真没事了?”魏茗不确定地问着。
沈含玉露出一抹笑:“真的没事。”
杨月英坐在一边,拍了拍沈含玉的手背。
“孩子,这件事是你受苦,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今日马球会可是我的场子,她在我这儿闹事,就是要跟威远将军府作对,我可不会被广宁伯那点赔偿堵住嘴。”
沈含玉鼻尖一酸,才跟梁芳荣因为此事闹得不欢而散,与梁芳荣相比,杨月英说的话倒更像是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
但凡梁芳荣能够说一句她受苦了再来数落她,沈含玉心中都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见沈含玉一副要哭的样子,杨月英也是有些心疼。
对于自家女儿的这个朋友,她第一眼瞧见就挺欢喜,更别说还救了魏茗一命。
眼下人在她的场子受了苦,杨月英自然是要找萧姌掰扯明白。
“多谢夫人。”
沈含玉拿着手帕擦去眼角的泪,她是真的庆幸自己在公主府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门外梁芳荣瞧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沈含玉如今跟杨月英都比跟她亲近。
见夏没敢吱声,这种时候多说多错,保持沉默最好。
“我分明也是为了她好……”梁芳荣喃喃自语。
梁若初走过来,看见梁芳荣。
“姑母,你怎么了?”
梁芳荣见是梁若初,收起脸上的情绪。
“没事,就是你表姐受了伤,我心里难受。”
看到梁芳荣只是站在外面却不进去,梁若初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上前靠近梁芳荣。
“姑母别伤心,表姐吉人自有天相,她如今是需要休息,我带姑母去那边坐坐吧,姑母回长安第一次出门,这里应该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吧。”
听到梁若初的话,梁芳荣脸上忧愁散了些。
“你表姐要是能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她忍不住感慨一句。
梁若初唇角轻轻翘起:“姨娘常教导我做事要谨小慎微,拎清自己的身份,我铭记在心,不敢逾矩。”
梁芳荣哎了一声,心里对梁若初更是满意。
瞧瞧梁若初这样子,不争不抢不出风头,便也没有灾祸找上门。
林如霜正巧要去看看沈含玉,扭头就看见梁若初和梁芳荣亲热地走在一起像是母女一样,不由得拧眉。
“这什么情况?”
林如霜一脸纳闷,亲女儿还在里头躺着,怎么做娘亲的倒是跟别人走了?
而且还是跟她最讨厌的梁若初。
林如霜嘁了一声,准备进去跟沈含玉说道说道,一进去看到杨月英也在,就咽了回去,准备没人的时候再说。
杨月英没有在这里多待,她还要去跟萧姌交涉,少不得费些嘴皮子。
等杨月英走了只留下魏茗,林如霜这才说:“我刚刚看见你阿娘和梁若初一起走了是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
她问的直白,沈含玉也习惯林如霜这个性格,但因为前世那些事情,所以林如霜的态度一直淡淡的。
直到听见林如霜说梁芳荣和梁若初一起走了,沈含玉不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