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毕昉只是来看看情况,现在是怎么也准备进去了。她咬着牙,走到砖瓦房的木门前,试探性地推了一下。 “吱呀——”木门老旧的轴承旋转发出长长的怪异声响,门上的对联纹路斑驳,红色的碎屑粘在门扇上要掉不掉的晃悠着。 她原本只是试试,没想到真的开了。 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灯,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屋里的灰尘到处乱飘。 毕昉的心跳的厉害,她握着拳头,还是进屋了。 进屋后光线更暗了,除了从半页门扇透进来的一点昏暗天光,几乎要让人看不清。 毕昉只隐约看到屋里有一些陈旧的设施,上面似乎也有一些使用过的生活痕迹。墙上挂着陈旧的水渍,似乎有些漏水,到处弥漫着一股木头变质的霉味和说不出的臭味。 然而屋里没有人。 毕昉不知道屋里的人是出去了还是怎么的,他们昨天白天也在外面看到过疯子,大约是离开了。 她径直走到木头桌子前,拿起发卡。 这么近距离地看,她更确定了。这个发卡的做工很精致,跟这个破败落后的村子透着格格不入的气息。 许姨虽然因为忙碌没怎么过多关心自己的女儿,但是物质条件上她一直都是想办法给她最好的。 毕昉刚把卡子收起来,准备再在屋里找找看,却听到一种弹珠落在地上的声音。 “笃,笃笃笃……” 这种声音既清脆又沉闷,从她上方的房板传来。 原本屋里一直都过分安静到诡异的地步,突然传来这种奇怪的声音,毕昉一时鸡皮疙瘩全部都跳了起来。 她虽然确实是个唯物主义,然而这村子到处都透着的诡异气氛确实感染到她了。 这栋砖瓦房是二层的,上面有个阁楼。 毕昉想到许佳佳在这里,即便有些心慌也决定强忍着上去看看。 她在房子里找到了上阁楼的地方。那是个木头爬梯,镂空的那种,就一根梯子,架在中间,上面一个方块大小的洞,上去就是阁楼。 这种破败村落里的砖瓦房子,结构就是这么简单到简陋的地步。 毕昉往上一看,阁楼里一点光都没有,黑洞洞的,那方块大小的洞此刻看起来像是什么怪兽的嘴,等着把她吞进去。 她吞了吞口水,给自己打了一下气,径直爬了上去。 这个阁楼似乎是用来放杂物的地方,非常矮,只有半人高,没有窗户。 毕昉上去以后只能爬行,她让眼睛先适应了一下这种昏暗的视线,等到能勉强看清物品形状的时候,便壮着胆子往里爬。 她一边爬一边轻声唤道:“佳佳?你在里面吗?佳佳?” 整个阁楼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陈杂的物品静默地堆在旁边。 周围一片死寂,仿佛刚才听到的那种弹珠落地声只是她的幻觉。 毕昉有些奇怪,许佳佳如果在这里的话,很有可能就被藏在阁楼里。她刚刚在一楼都看过了,根本没有人。 毕昉又回想了一下她刚刚听到的响动,正准备再往里爬爬看,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脖子上。 毕昉用手抓了一下,是头发。 她一转头,一张可怖的脸正紧紧贴在她身后,长满老年斑和皱纹面容扭曲得可怕,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怪笑着尖叫道:“佳佳,佳佳!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股酸臭的味道随之而来,毕昉被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她两眼瞪得溜圆,一时因为巨大的惊吓麻痹在原地。 而那粗粝尖哑的声音还贴在她耳边不断响起:“佳佳!佳佳!哈哈哈哈……” 老疯子在她旁边做出各种扭曲怪异的表情,不停地重复着毕昉找人时喊出来的话,似乎找到了什么乐子,在一边疯狂尖笑。 毕昉在原地定住起码一分多钟才缓过神来,她手脚无力,挣扎着往后爬了一下。 她颤抖着声音,强忍害怕质问眼前的疯子:“许、许佳佳在哪里!” 在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人估计已经屁滚尿流地爬出去,逃出阁楼了。 然而毕昉一想到许佳佳可能的境遇,就莫名生出一股巨大的勇气。她根本没意识到,跟这个社会上许多人相比,她有多坚强。 疯子根本不理会她,只在一边疯狂大笑,用怪异的声音重复:“佳佳,佳佳!哈哈哈哈……” 毕昉见这疯子只顾自己发疯,根本给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便警惕地从旁边抽出一根扫帚,一边挡在疯子那边,一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