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有接通,自动挂断。
“我跟三哥去见见吧,你先回去。”
谢与慈忽然开口道。
廖方还想说什么,触碰到谢与慈冷若冰霜的神情,还是闭上了嘴巴。
他能察觉到,谢家父母对谢与慈的重要,这是她非去不可的原因。
“……那你去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
廖方还是松口了。
君与乾不意外这个结果,上前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谢与慈和廖方告别,侧身坐了进去。
君子瑜见到这一幕,脸色一瞬扭曲,挤出笑容上前,甜着声音开口:“三哥,你们要去哪儿,方便顺我回家吗?”
君与乾被拦住去路,看了一眼腕表,才开口:“我们约了人,有点赶时间,我打车送你回去。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她打了的士。
君子瑜:“……”
她坐的是豪车,谁踏马要坐的士。
君与秀和君与锦拒绝她的态度,可能是烦闷,是悲悯,是嫌弃。
君与乾更像应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想浪费时间,礼貌做出的妥协。
君子瑜不算聪明,也能感知到其中的危险,心里再气闷,只能委屈别过脸。
君与乾告知她士的车牌号后,打开车门,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子拐过几道弯,进入主路后,君与乾从车兜拿出一封文件,示意谢与慈打开看看。
“……”
谢与慈从他手里接过文件,拆了封袋。
是一纸律师合同。
谢与慈虽然不是专业律师,但也知道这不是最后的签订书,只是临时合约。
普通律师收费会简单很多,知名律师为了增加收益,以及打造品牌门槛,合同也分几种,越是咖位高的律师,合同越复杂。
君与乾这份临时合同,是顶级律师才有的门槛,不是个案天价,完全是以时效收费。
虽然,但是,这个数额……
谢与慈若有所思的开口:“临时合同这个数额,是不是有些趁火打劫?”
君与乾唇角抿出淡淡的弧度,果然是聪明人。
“这是客户自愿给的价。”
“……”
林峰清楚君与乾的‘能力’。
这不,轻松把人‘请’过来了。
可怜君子瑜,还深陷几个哥哥疼爱养女,不疼亲妹妹的嫉妒心理。
君家人什么都不疼,连自己都不疼,最疼的只有利益。
“……”
君与乾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闲聊出声:“怎么忽然想考公务员?”
谢与慈视线落在窗外,神情冷淡,拒人千里之外。
“……”
“还在记恨君家?”
“……”
“哦。”谢与慈收回视线,唇角抿出一丝毫无情绪的弧度。
君与乾声音蓦然低沉,道:“十岁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不记得了!”
“阿慈,我们都一样。”
“哦?是吗,也许,”
谢与慈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
君与乾没有再出声,认真开车。
谢与慈视线再次回到车窗外,却逐渐失焦,眼前晃出很多年前的情景。
年幼的她坐在豪车里,目光却从未在车上停留,只死死的盯着窗外。
一开始是想父母,知道父母不会忽然出现后,开始想逃跑,知道怎么都逃不掉后,想的是死亡。
任谁能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汉城第一名媛,是从实验室里一堆实验小白鼠里挑出的人选。
他说他们都一样。
其实不一样。
他们一出生,就被倒进专门定制的模具。
他们无法恨君家,恨君家就是恨他们自己,因为他们流着君家的血。
她不一样。
她有过幸福的孩童时期,忽遭噩耗,被捏的粉身碎骨,再倒进犹如囚笼的模具,那种痛是他们无法体会的。
“……”
夜色尚早,雅琴会所宾客寥寥,很是安静。
门口等候的经理,见到停下的车子,上前帮忙打开车门,请车上的人下车,又让人上前帮忙把车子开进车库。
“君先生,君小姐,这边请。”
经理客气恭维的带路。
谢与慈曾是君家大小姐,时常出来社交,参加朋友聚会,汉城几家高档会所的人都认识她。
包厢门外,经理有节奏的敲响房门。
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门口的服务员请他们进去,又和经理一行人退了出去。
包厢内点了明灯,沙发上打电话的林峰,见他们进来,忙起身挂了电话,朝他们伸手打招呼,给君与乾递了烟。
客气得不能再客气。
君与乾摆手拒绝,目光扫向屋里的人,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林先生这是?”
“哦,怎么忘了这事,和君先生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族里的兄弟,都不是外人,这不听说我哥出了事,都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呵呵呵,让君先生见笑了。”
林峰向他们相互做了介绍,目光这才看向谢与慈,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