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告诉村长这个大好消息,老大媳妇,快把家里那只老母鸡抓来杀了,招待这位大恩人。”
张阿蛮的丈夫有点语无伦次地往外跑,既想赶紧去找村长说大事,又怕唐突了大恩人。
江棠棠摆手道:“不用杀鸡,不过是小事而已。我们还是先给你儿子看病吧!”
张阿蛮的丈夫太过激动,没有听见江棠棠的话,已经跑了出去。
倒是张阿蛮从激动中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那就麻烦恩人了。”
她以为是江棠棠会医术,带着几个孩子过来看她治病。
却没想到不是她会医术,而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娃子。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么小的孩子,就会给人看病。
张阿蛮心中有些怀疑,但家里实在是穷,唯一值钱的也就是家里的几只老母鸡。
如果不让这孩子帮她儿子看诊,她也没有能力送儿子去看别的大夫。
最后她将心里的怀疑都吞了下去。
江棠棠见张阿蛮的反应,倒是有几分意外。
一般来说,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一个孩子能治病。她虽然眼里有怀疑,但却能忍下来,这人倒也不一般。
在江棠棠分心的时候,陆甜甜已经小大人一般,给赵大牛诊起了脉。
她虽然年纪小,但其实已经跟着薛神医学了好几年的医。
只不过虽然学的时间长,但多是理论知识,给人看诊的机会很少。
属于理论强,但实际应用能力比较弱那一类。
是以,她诊脉很慢。
张阿蛮见她给儿子诊脉的时候一直皱着眉,还半天没有说话,她心都提了起来,“小大夫,我儿可是有什么不好?”
陆甜甜收回手道:“没事,我再看看他的腿。”
赵大牛有些赧然地腿从被子里拿出来。
陆甜甜给赵大牛检查的时候,张阿蛮忍不住在一旁道:“他当时摔了也没流血,我们就想问题不大,在家养养就好了,不想现在几个月了,他不但没好,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小大夫,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刚开始很怀疑,陆甜甜这么小一个孩子,是不是真的会医术。
但既然选择了相信,她现在便也全身心地相信陆甜甜。
陆甜甜皱着眉,一脸为难道:“里面的骨头断了,当时没有重新接骨,现在骨头已经长好,不过错了位,要想重新站起来,得做手术,把长错位的骨头敲碎了重新接骨。”
这样的病例她倒是见过,也听师父讲说过。但她没有把握,她能把这个手术做好。
“那可怎么办?”张阿蛮站立不稳,一下子瘫倒在地。
儿子还没成亲,就成瘫子,他还娶得到媳妇吗?他这辈子都完了。
他以后可怎么办?
陆甜甜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张阿蛮,又看了看低着头,难过得不行的赵大牛道:“我听师父说过,这样的病要怎么治,但我没做过,没有完全的把握。”
赵大牛紧了紧拳头,“小大夫,你有几分把握?”
“一半的把握。”如果没有昨天那一场手术,没有娘亲好药,她可能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
“我愿意。”赵大牛爬起来,忍着腿上的疼痛,给陆甜甜下跪道:“小大夫,一半的机会我也愿意试试,要不能走路,我还不如死了。求小大夫救救我。”
张阿蛮捂着嘴哭,想要制止儿子去冒险。但最终除了哭,却是什么也没说。
她心里明白,这是儿子唯一的机会。
让这个小姑娘治病,可能有些不靠谱,但好歹还有一半的机会。
要不让这个小姑娘治病,他连一半的机会都没有。
陆甜甜咬着唇,犹豫了半响,看着江棠棠道:“娘亲,我想试试。”
“真的想试试?”江棠棠也觉得赵大牛很可怜,不过比起可怜赵大牛,她更关心女儿的心理健康,她不想女儿因为同情别人,而去强迫自己做这件事。
所以她告诉她,如果是因为同情,可以拿银两给赵家人,让他们去请大夫。
但陆甜甜却斩钉截铁地表示,她是真的想要挑战一下。不过从赵家出来后,陆甜甜却咬了咬唇,小声道:“娘亲,可以让咕咕去吧师父接过来吗?我有点害怕。”
江棠棠点头道:“好呀!正好也该给你大哥复诊了,请了他老人家过来,倒是正好。”
陆甜甜幸福地抱着母亲道:“谢谢娘亲。”
江棠棠轻轻敲了敲她额头,笑道:“别谢了,给赵大牛做手术要准备些什么药材和工具,你赶紧说,我们提前准备。”
陆甜甜捂着额头,“银针和别的工具师父都有送给我,现在就只差药材了,不过不用娘亲帮我准备,我自己准备就好了。”
见着女儿的样子,江棠棠心里不免也升起了几分骄傲,“那行,你自己准备。”
回了吴刀疤家里,江棠棠便找机会把陆甜甜放进了空间里,让她去准备药材。
她又找了陆时晏,说起了女儿决定帮赵大牛做手术,想把薛大夫接过来把关的事。
陆时晏想也没想便道:“那我骑咕咕回去,把薛神医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