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府里出事后,宋总兵就派了人出去调查夫妻二人的行踪,却始终没能探清两人的具体行踪。
这时候,江棠棠突然出现在衙门,在他看来,府里失窃一事准和夫妻二人有关系。
他今天一定要将人抓回来好好审问。
就算抓错了也没关系,反正他和陆时晏一早就不对付,若不是为了利用他,早将他杀了。
不想养着养着,反倒开始反噬自己。
先抓了他娘子,再去了结他也一样。可如果要让他知道,府里的仓库被盗和他夫妻二人有关,他一定要将两人碎尸万段。
宋总兵飞快地对心腹下达了好几条命令,要确保一会不能让江棠棠给跑了。
公堂上,赵奎“啪”地一下敲响惊堂木,怒斥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
在这个时代,普通人见了官都是要下跪的。陆时晏虽然手握兵权,但并不被朝廷承认,江棠棠也没有品阶。
按照大周的律法,江棠棠如今还是一个流放的罪民,见了官老爷依旧是要下跪的。
但江棠棠怎么会跪赵奎这个无耻小人,她今天前来,就是为了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他和宋总兵的罪行公布于众,再添最后一把火的。
她站得笔挺,“赵大人,你觉得你当得起我这一跪吗?”
“如何当不起?”赵奎轻蔑道:“你当你还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妃娘娘呢?你如今不过是一个流放的罪民而已!竟胆敢在公堂上咆哮,当真是不知所谓,来人,压着她给我跪下。”
“谁敢?”江棠棠冷冷地看着打算上前的衙役。
她长得美,又因为长期被灵气滋养的原因,皮肤又白又嫩,看起来年龄更是显小。
光看她的外表,总是让人有种她是个柔软的小姑娘,十分好欺负的错觉。
但这会儿,气势摆出来,不说几个衙役被她吓得一愣,就是赵奎也莫名有几分胆怯。
江棠棠冷眼扫视了一圈,直逼得众人不敢再动,她才直视着赵奎道:“如果从身份上来说,你是官我是民,我见了你,自应该给你下跪,但是就你这样品德瑕疵,实在不配为官,我是不会跪的。”
江棠棠这话,可说是说出了老百姓的心声。
赵奎在崖州当县令这么多年,除了从百姓身上搜刮好处,从不为民做主。
以前人们敢怒不敢言,如今眼看着岭南乱了,陆时晏在岭南的声誉前所未有地高,而江棠棠又是战神的夫人。
有这样的战神夫人站出来给他们说话,他们还怕什么?百姓们纷纷附和,数落起了赵奎的错处。
赵奎气得脸色发青,连骂了好几声,“大胆刁妇!”怒喝着,命令衙役把百姓赶出去,再处江棠棠一个藐视朝廷命官之罪。
江棠棠今儿过来,自然不可能没有防备。
她不仅掌握了赵奎和宋总兵勾结,与胡家一起陷害她作坊的证据,还安排了大量的护卫。
有的人在明处,有的人在暗处,再加上这么多百姓,都站在她这一边。就衙门的几个衙役,哪里能奈何得了她。
赵奎狼狈得不行,只能一面让心腹去找宋总兵求救,一面给自己台阶下,做出一副大度不与江棠棠计较的样子道:“江氏,你今天击鸣冤鼓所为何事?”
江棠棠等的就是这一刻,“赵大人,你为了霸占我家胭脂坊,指使胡家给蒋妙涵等闺秀下药,诬陷我胭脂坊的香膏对肌肤有害,你堂堂一个父母官,不为民谋利,却为了私夺人民的财产做出这种事来,不觉得羞耻吗?”
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况,喊冤告状是应该去上一级官员处击鸣冤鼓,上诉状的。
但岭南的官员全都黑成了乌鸦,江棠棠根本就没打算通过正规渠道解决。反正很快崖州就要易主了。
她今天这一出,除了给胭脂坊正名之外,也是为了踩着狗官为自己谋个好名声。
赵奎没想到自己私下密谋之事,早已被江棠棠所洞察,心里闪过一抹慌乱,强制镇定道:“大胆江氏,你先是藐视朝廷命官,现在竟又污蔑本官,来人啊!给将他抓起来。”
刚才衙门的衙役都没能抓住江棠棠,这会儿肯定更是不行的,江棠棠在护卫的保护下,稳稳地质问道:“赵大人,你这是心虚了吧!”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你这刁妇,好生无礼。”赵奎着急地朝外看了一眼,不明白宋总兵怎么还没带人来。
他却不知,宋总兵原本带了人过来,打算抓江棠棠回去严刑拷问的。
但就在前一刻钟,却一连接到消息,说营里有人叛变,带走了军营大半的人马。
他心里衡量了一下,最终只能留下一队人在此负责抓江棠棠,自己急匆匆带着人去了军营。
江棠棠道:“既然不心虚,那你何不宣胡家人上公堂对质?”
大周从开国以来,可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居然有人在公堂上状告朝廷命官,公然要求朝廷命官与之对质。
百姓们从来不知道,受到了冤枉,还可以这样。
想着以往被贪官欺负的场景,百姓们热血沸腾,纷纷高声呼喊道:“对质!对质!”
而蒋家等当初将胭脂坊告上公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