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姐弟情深的,看您过得不好,他才顶顶难过。” 陆琳摇头:“什么美娇娘,我现在算是看透了,最要紧的就是性子人品,这姑娘通透刚强,正是二弟喜欢的。其实武将人家跟商户结亲的也不少,没什么丢人的,倒是我,终归还是要走这一步。” 春雨不敢说自己已经爱上了陆晟,但是确实日日为他提心吊胆的,一想起这个人,心里头就丝丝缕缕的疼,可是偏偏做着活的时候也会想起他,走着路也会想起他,就连炒个菜吃个饭,眼前也是他临走前在自己这里吃饭的样子。 “姑娘,这些日子是太累了吧,显见得瘦了。”罗氏把晚饭端上桌,看春雨坐在桌边发呆,便劝她多吃些,“还是得多吃些,不然身子要受不了。” 春雨回神,端起碗来慢慢的吃。她没有剩饭的习惯,虽然没什么胃口,也努力把饭菜吃完了。 罗氏和莹莹在小桌上安静的吃完,赶忙收拾了,才回到春雨身边。 “罗娘子,你可是有事?我瞧你一直看我,有话说?”春雨虽然有些心神不宁,可是罗氏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落入了她眼中。 “不敢瞒着姑娘,是这样的,今天我上菜市去买菜,遇上了一个从前的邻居,她问我咱们铺子或者作坊里头可还招人做工,她想找份活计,让我替她说项。”罗氏老实说了,“我哪里做得了姑娘的主,只应了她回来问问您,我是不是做错了?” 罗氏毕竟不是学过规矩的仆妇,春雨也没刻意摆出主子的款儿来耳提面命,所也她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好在她人老实,不胡乱拿主意,这样说了,春雨也就没责怪她,反而问:“那人是什么人?平日里做活可老实?” 罗氏就摇头:“是从前的邻居,虽是认得,却算不得很熟,平日里不大见她做活,爱在街上串门子。” 春雨点头:“我明白了,她若找你,你就说要招人,但是需要我自己去找,旁人介绍的一概不要,她若纠缠,你就说你自己都是我的奴婢,做不得主,以后别人再找你,也都这样说就是。” 罗氏松了口气。 虽然罗氏说的这个人不能用,可是春雨还是得再招用些人手,铺子的生意渐渐稳定下来,原先来进货的酒楼、茶馆和杂货铺子也还时常有订单,糕点作坊的生产能力还需要提升,这就需要雇工。她前几日心绪太乱,什么都顾不得了,这会儿稍微冷静冷静,虽然还是心里难过,可该干的事儿还得干,忙起来时间过得也快些,说不得过上几天,就有好消息传回来了呢。 春雨在铺子外头贴了招人的启事,也托了汪牙婆帮着雇人。因为陈氏等人在作坊里做活,她也就优先考虑中年妇女,若是贫苦人家的年轻姑娘,愿意来做工的也行,男子就暂时不要了。另外,她也跟汪牙婆说了,想要再看处铺子,用来开酒楼,只是现在银子不凑手,先慢慢看着,不着急。 开酒楼是她的心愿,她会做那么多菜式,实在不想埋没了,而且餐饮行业的利润高,她想多赚银子发家致富,开酒楼更快,当然了,门槛也高,成本、人员甚至一定的人脉关系,都是必不可少的,她之前白手起家,底子太薄了,做不了,现在,她觉得到了筹划的时候了。 这天早上,春雨刚到作坊,常嬷嬷就找来了。 春雨很意外,连忙迎出去,请常嬷嬷去前院的小厅堂坐了:“作坊里头杂乱,这里是给来进货的客人坐着说话的,有些简陋,您老将就些。” 常嬷嬷并不挑剔,高高兴兴的坐了,先夸了她:“晓得你能干,这来了一看,竟比我们想的更严整些,是要成大买卖的气象。” 春雨笑笑:“借您吉言。您老这一大早的,可是有什么吩咐?天这样热,您来一趟也不容易。” “可不敢说吩咐。”常嬷嬷摆摆手,“大姑奶奶拿您当自家妹子一般,老奴不敢托大。是这样,大姑奶奶已经跟彭家少爷正式和离了,嫁妆都搬到了陪嫁的宅子里,甜姐儿也跟着,往后再不受那些人的气了。” 按说不好在这个时候表达欢喜,可是春雨还是精神一振:“大姑奶奶如今可好?甜姐儿呢,可受什么惊吓委屈没有?” 常嬷嬷简略道:“自然也不是十全十美,太太去了彭家,拿话架住了彭家老爷,好歹谈妥当了,也不知是彭家有了旁的想头,还是觉得咱家往后就没了指望,彻底不愿意做亲,反正允了把甜姐儿从族谱上除名,太太说了,将来议亲的时候,把甜姐儿记在大爷名下就是。甜姐儿可怜见的,离了爹爹祖母,欢喜得什么似的,这两日在大姑奶奶的陪嫁宅子里住着,饭都多吃一碗,现在就盼着舅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