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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要把药渡给舒白。

就在他低头时,舒白眉心一动,倏然有了苏醒的征兆。

虞策之一怔,下意识将嘴里的药咽下。

苦涩的汤药在口腔中不断发酵,他却没有感觉一般,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舒白。

名为失而复得的喜悦攫取住他的心脏,他却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舒白甫一睁眼,便看见一张放大的昳丽面孔,她的身体酸软疲惫,想要动一动手指都没什么力气。

“这是哪?”舒白哑声问。

虞策之见舒白苏醒,峰回路转带来的喜悦袭上胸膛,他环着舒白的双臂微紧,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

“这是夫人住的院子,我不敢擅自带夫人去别的地方,夫人的伤寒很重,药已经好了,快喝下吧。”

舒白掀起眼皮,环顾四周,确认的确是她所居住的那处荒院后,没有喝递到嘴边的药,而是说:“没耍手段,我还以为你会恩将仇报。”

虞策之双唇抿起,“夫人,喝药。”

舒白攒了些力气,从被子里伸手推开递来的碗,“我好了很多,不必喝药。”

老御医在旁看着,医者仁心,不由道:“夫人寒症加重,平常便算了,但伤寒时万不可强撑过去,否则会伤及根本。”

舒白沉默不言。

虞策之垂眸望着汤碗中的涟漪,低声说:“夫人不喝,是担心我对吗,夫人从来不信我。”

舒白笑了下,“我没有这么说,你何必多想。”

“这次是我连累了夫人,让夫人遭受无妄之灾。”虞策之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自责极了。

“你太小看我的身体了,没有那么严重。”舒白道。

虞策之看着手中药碗,忽然低头,自己饮了一口。

舒白讶然扬起眉梢。

虞策之将苦涩的汤药咽下,沉沉道:“我替夫人尝过了,是温的,不是很苦,夫人快喝吧。”

舒白对上他执着阴郁的眸子,“我身上的寒症不是什么大事,你未免太小心了。”

虞策之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将药碗递到舒白嘴边。

舒白道:“你不必这么担心我。”

虞策之沉沉端着药碗,脸色即便在昏黄的烛影下也显得惨白没有血色,“夫人是觉得我没资格担心你吗?”

舒白不紧不慢望向他黑沉的双目,淡声道:“我没有这样想。”

“我不和夫人争执。”虞策之握紧瓷碗,抬起舒白的脖颈,趁着她没有力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夫人只有喝了药,病好起来,才不必担心我在夫人面前耍心思手段。”

看着他赌气的模样,舒白眼中浮现清浅的笑意,这一次她没有抗拒,蹙着眉头饮下半碗药。

咽下苦涩的汤汁,舒白有了些力气,面对虞策之再次递来的碗,她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够了,我要睡一会儿,你也该休息了。”

虞策之凝视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两人无声较量片刻,最终以虞策之的妥协结尾。

“……好,我就在这里守着夫人。”虞策之冷声说。

虞策之把碗放到一边,将她的头平放回枕头上,攥着她一角衣袖,竟是直接趴在了床边,漂亮却锋锐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舒白。

舒白:“……这算什么样子。”

“夫人的病好之前,休想甩开我一步。”虞策之坚持,语气中也带着冷意。

舒白扯了下唇角,“怎么,不演了?”

虞策之瞳孔微闪,没什么情绪地垂下头,将下巴搭在胳膊上,闭上眼睛赌气道:“随夫人说。”

他显然是累极了,听着外面蝉鸣声声,没过多久就呼吸绵长,沉沉睡过去。

舒白睡了近乎一日,其实没什么困的感觉,只是大病初愈的疲倦感挥之不去,不过身侧趴了个不信任的人,她也没有入睡的兴致,平躺了一会儿就随手捏了虞策之一缕头发把玩。

这人的头发倒是很柔顺,不似主人一身硬骨。

静静感受着身边人沉沉的呼吸声,舒白等了有一段时间,忽然屈起手指,轻叩床头木板。

房门本就虚掩着,意料之内,守在门外的宋祁应声而入,进入室内,他见自家主子趴在舒白身侧熟睡,舒白则平躺在床上,连忙转过身,歉然道:“在下唐突。”

“你家主子发了高热,找个大夫来看看吧。”舒白平静地提醒。

顿了下,舒白补充,“他现在比我烫多了。”

宋祁:“!!”

虽然两人轮番高热免不了一场折腾,但有了共患难的情谊,虞策之顺理成章的住在了舒白荒僻的宅院。

在舒白眼中,虞策之是一头漂亮但危险的野狼,喜欢装成狗,但又装不太像。

她猜到虞策之的身份不会是护国公遗失的幼子那么简单,但能令护国公改口掩护,只能证明他的身份要高得多,在朝中可能有不容小觑的势力。

一头野狼用好了,或许也能成为狗,她想利用他,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刀,逼迫霍耀风和离。

想到这里,舒白对虞策之‘和善’了许多,最起码不会再冷言相对。

虞策之的伤早就结痂,但为了多几日时间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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