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的赏花宴在六月底举行,苏锦的肚子渐渐大了,宫里已经安排了接生嬷嬷乳娘,御医也常日在宫里候着,听闻崔家要举办赏花宴,便想出宫走走。
东陵璟是不想她出宫的,可这段日子两人是柔情蜜意的很,她揽着他的腰软语相哄着,他也硬不下心肠来不允她。
“陛下,行不行嘛?”
御书房内的人都已经退了出去,屋内只有两人,东陵璟看着她娇声哝语的样子,很想回答不可以。
她只能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他什么时候想见她就要看到她出现,可到底是没说出口,回抱住她的腰,“让侍卫跟着你。”
苏锦心底白他一眼,面上轻嗯了声,看他眼里的意味,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吟吟道,“知道啦。”
东陵璟看着她明媚狡猾的模样,胸口像是被人敲了一榔头,酸麻微痒,没忍住,俯头一口咬在她的唇上,纠缠了进去亲。
心永远都不在他的身上,就是记不得那些让她痛楚的往事,骨子里还是不愿意待在皇宫,总是有出宫的心思。
真是该罚。
崔家的赏花宴举办的很热闹,苏锦是坐着马车出来的,本意是想看看母亲,顺便出来走走,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意思,递了帖子跟着人群进了府。
“娘娘,先去后面的荷花池走走吧。”
苏锦点了点头,往人多的地方走,刚穿过游廊,就看到了从清池那边过来的二姐姐,身上的衣服好像湿了,步履匆匆的,头上的发簪珠钗都歪了。
“二姐姐。”
苏玥听到人声,连忙拢了下衣服,循声看去。
这苏贵妃常日里在宫里养着,怎么会出来?后面跟上来的闻成看到了来人,微微眯眼,在她耳边警告道,“敢乱说话,回去老子让你下不了床。”
“你---”
闻成挑眉哼笑,看到人走近了,往后撤了撤,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早就听堂叔说,陛下要执意立此女为后,做他们大魏的国母,礼部都在筹办立后大典了,这苏家将来在朝堂上可是望尘莫及了。
苏锦没什么架子,让他起身,看向了行礼的苏玥,将她扶了起来,“你怎么衣服都湿了?”
苏玥喉头一哽,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刚刚没站稳,在池边踩空了。”一顿,悄悄道,“你是偷偷出来的?”
“大张声势的没意思。”苏锦随口说了句,又问道,“母亲来了吗?”
“没来。”
闻言,她失落了下,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强烈目光,回头看去,只瞧见了假山小桥,没看到什么人影。
“阿颜在这里看什么呢?”
身后猛地传来一道清寡的声音,崔宁颜后背一怔,扶着山石的手收紧破了皮。
她吃痛的吹了吹手,回头,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带着娇哝,“表兄。”
崔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瞧见了那道极为出挑的倩影,仔细看了眼,发现是陛下的那个贵妃,挑眉,“阿颜也想进皇宫?”
“表兄不要开玩笑,等林公子病好了,阿颜会嫁进林府。”
林清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连床都下不了了,婚礼的日子往后一拖再拖。
崔瑜看着她无害的脸庞,想到大夫说的林清的病,“你们的婚事日子往后拖了这么久,阿颜是不是急切的想嫁出去了?”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阿颜只听家里人的话。”
她就那样垂着眼娇娇弱弱的回着他的话,崔瑜冰山一样的心也不可避免的融化了些,伸手去搂她。
崔宁颜吓了一跳,却不敢反驳他,小手抵住他的胸膛,“表兄,会被人看到的,白小姐也在府里。”
崔瑜挑眉,胁着她腰的手松开,“婶母在前堂待客,林家的人也过来了,你过去跟人见见。”
“多谢表兄提醒。”
说罢,她提裙要走,突然,他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很想嫁给林清?”
崔宁颜脚步一顿,微湿的湖水气掠过一池清莲吹来,两人相互望了过来,崔瑜可以看到她泛红的眼圈,里面夹杂着欲说还休的迎拒。
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懂对方的眼神,却装作看不出里面的情意,他避开了眼。
崔宁颜看他躲避,自嘲一笑,“表兄既知我情意,不愿许以承诺,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阿颜不是纠缠不清的人,表兄既然不喜我,我断断不会打扰表兄的。”
崔瑜眼神一凛,垂眸看到她眼角落下的泪,手比脑子快的抓住了她要离开的身子。
崔宁颜眼含泪水的看着他,粉唇张合,仿佛是想说什么却忍住了不说。
崔瑜派给她的嬷嬷总是听到她夜里伤心哭泣,梦里还喊着他的名字,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她多爱多爱他,现在看她欲说还休的模样,忍不住将她抱在了怀里。
“表兄什么意思?”
“抱一会儿。”
崔宁颜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抽抽嗒嗒道,“阿颜想留在表兄的身边,一辈子陪着兄长。”
崔瑜犹如神只的面庞晦涩难暗,什么话都没有说。
苏锦在亭子里坐着,与旁边的人聊了会儿天,四周的人都慢慢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