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人敢在东陵璟面前,说上这么一句话。
他眼神阴阴的看着拿着杵臼的女人,手里拿着的妆奁扔到了火盆里。
很好,都是假的,心里头是这样想他的,装的多辛苦啊。
帐内的空气很压抑,绿芜害怕的跪到了地上,只看到一袭黑衣袍角和一双黑靴在她眼前停下。
“出去。”
这句话很明显是对她说的,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娘娘的方向,见人微抬了抬下巴,忙匍匐着身子退下。
苏锦也没想到这么倒霉,说人坏话被听见了,他这个点不去参宴怎么会突然回来,真是天生跟她犯冲。
东陵璟看她歪着身子靠在坐榻上,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冷笑一声。
“孤是畜牲?”
东陵璟十岁入兵营,身为太子却亲自领兵打仗,战场上杀出来的狠角色,朝野上下无不称赞太子骁勇,平定过的战事不知道有多少。
他是东宫储君,是大魏未来的天子,向来是被捧着敬着,可这个女人竟然敢出言不逊。
按着他的手段,现在就应该将她折了,扔出去喂狼。
苏锦低垂着的眼珠子左右转动,双颊猛地被抬起,手里的碾槽砰的一声落地。
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梢瞬间就红了,“殿下---”
东陵璟看着她,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一个被送进来供他玩乐的女人,她的命都是他的,他动动嘴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竟敢三番五次的演戏耍他,这样不听话---
苏锦见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的嘴,后背都有些发寒,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刚要说话。
下一秒,箍着她的力道猛然加重,他捏着她的嘴张开,食指并上中指塞进了她嘴里。
她险些没气死,两只手去扯他的手臂,张着嘴想要咬他却没敢下死手。
“你这张嘴,孤有的是法子让你说不出话来。”
苏锦的挣扎完全是徒劳,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坐榻上,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她全身。
东陵璟看她被呛得花枝乱颤,心里头莫名痛快了些,箍着她的脖子一带。
苏锦瞪大了眼,顾不上伤势去推他,“殿下,不要---”
“再乱动,孤把你的牙拔下来,你可以试试。”
不下狠手,她以为他在跟她玩闹吗?
苏锦从来都知道,这个狗太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胀痛的触感传来,她被捏着脸颊,收了牙齿,生怕有钳子真戳她嘴里。
绿芜候在帐外,紧张的走来走去,娘娘出言无状,太子殿下会怎么惩罚娘娘,娘娘要是失宠了,以后可怎么办?
想的越多越是焦急,她看了眼守在帐外的将士,没敢靠上前去听。
“畜牲的滋味如何?”
明明干着畜牲事,声音却听不出半分畜牲味。
苏锦快要被气死了,可又不能表现出来,之前的戏算是白演了,一句话回到了原地,真是造孽的很。
她的身子瘫在了铺着鹿皮的坐榻上,红着眼眶,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
东陵璟压根没听她解释的意思,就是故意折磨她,裹着她的唇,让她漏不出半个字来。
苏锦觉得东陵璟想让她死。
阴鸷狡猾,喜怒无常,这才是他的本性,偶尔的体贴也不过是男人在床上的哄慰。
东陵璟第一回驯狼的时候,感到十分兴奋,看着她恐惧到瞳孔放大,还要张开獠牙咬他,明明无能为力,却还要拼命挣扎,越是有野性的东西越是有意思。
畜牲一样,女人也一样。
“那晚的话都是骗孤的。”
这不是在问她,像是酝酿已久的雷在炸响,刺着她的耳膜。
“爱妃装的好辛苦啊。”
紫檀升出的袅袅白烟一圈一绕的往上飘,融进重重的春色帷帐内,一声迭着一声的软钩子让热闹喧嚣的宴会伶人声乐都渐飘渐远。
不知过了多久,苏锦终于被松开,软着身子瘫靠在了后面的腰枕上。
她缓了缓神,看着站在榻边衣冠楚楚的男人,声音凄楚,眼里浸出泪光。
“臣妾装什么了,说了一句气话,殿下就联想到哪儿去了,疑心臣妾骗你吗?”
他系好腰带,笑的阴狠,“你的意思是,是孤冤枉你了?”
苏锦知道他疑心重,直接了当的承认了,还委屈的控诉他。
“臣妾的箭伤还未好,殿下就行畜牲事,有半分为臣妾考虑的样子吗?”
还敢骂他,东陵璟压了压火气,扣住她的脑袋提了过来,“你胆子大的很,一而再再而三的诓孤。”
“殿下高高在上惯了,听到一句女儿家的气话就受不了了,那殿下有想过,臣妾每日都是怎么过的,殿下有在乎过臣妾吗?”
“气话还是你的心里话,你自己清楚。”
两人的吵架声不小,外头的将士都听到了,对视几眼,默默的走远了些。
苏锦当然不能承认是心里话,不然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她忍住嗓子的不适,哑声,“臣妾受伤这么多天,殿下都在哪儿,有关心过臣妾吗?”
她泪眼盈盈的看着他,仿佛是在控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