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寂静的可怕,稠腻的血腥味在两人鼻息间蔓延,顺着他的骨节蜿蜒流淌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东陵璟闭了闭眼,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厉声,“唤随行太医来。”
“是。”
不多会儿,太医就背着药箱匆匆赶来,看到站在木床边的太子,立马跪地行礼。
“过来替她看伤。”
伤势在肩膀,太医不敢亲自上手去碰,让随侍女官帮忙去包扎。
有一尊大佛站在旁边,女官感觉后背都要被盯出个窟窿来,小心翼翼的止血伤口,生怕被挑出一丝的错来。
苏锦眼皮子微颤,伤口疼得她快跳起来了。
天天在他跟前演戏,演的好累,这样疑心深重又手段凶残的男人,会啃的她骨头都不剩。
从她嫁进东宫,父亲入狱,肃亲王被贬,自己在东宫遍体鳞伤,所有人都是他算计登位的垫脚石。
恨他,恨他,恨他利用她算计肃亲王,恨他手底下的人谋害父亲,他知道真相却无动于衷。
可她杀不了他,不说困难重重,一旦被查出来,谋害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
难言的无声气流将她裹挟的透不过气来,假死药,只有炼制出了假死药才有脱身的可能。
“殿下,娘娘身娇体弱,是过于劳累撑不住晕过去了,暂无大碍,不过,这一刀虽不致命,可险些伤到了筋骨,还是需要好生静养。”
“下去吧。”
太医如蒙大赦,“那臣先去给娘娘熬药,待会儿让女官送来,臣告退。”
人都退下后,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人,苏锦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在逡巡着她,藏在被窝里的手指头蜷了下。
东陵璟坐到了床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锦感觉自己装晕快装不下去了,正想动,肩头的伤口突然被他摁了下,绷带上的血色瞬间浓了些,伤口也火辣辣的疼。
她顿时想破口大骂,这个狗东西,简直不是人。
“你要一直睡死下去算你厉害。”
“---”
她慢慢的睁开眼,看着东陵璟微垂的眉眼,好似渐渐反应过来,声音沙哑,“殿下救了我?”
“你怎么不往心脏刺,孤就是想救你也救不活了。”
苏锦眼眶一红,扭过了脸,“殿下不想救臣妾,那任由臣妾死了便罢。”
东陵璟看着她闹别扭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她杀人时出手利落的模样,是个心狠手辣的,对自己都下得去这么毒的手。
他看着她,看着看着一把扣住她的头,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苏锦吃痛,可他仿佛是头野兽的撕咬她,口里都尝到了血腥味。
她被他又咬又吮的,感觉舌头都在发疼。
“殿---殿下---这里是禅房---”
断断续续的嘤咛声钻入耳膜,他道,“孤知道。”
“天快要---亮了,臣妾还没喝---药---”
“孤知道。”
他不听她说话,欺身而上,将她困在木床上,毫无间隙的紧贴在一起。
前殿寺庙做法事的声音幽幽的回荡在祭坛之上,破碎的凌乱声在禅房里此起彼伏。
来送药的女官还没踏上木阶,就听到了里头隐忍的嘤咛声。
她常年在皇宫里侍奉各位主子,也不小心撞到过圣人的房里事,自然是听出了里头在干什么,忙端着药退后几步。
苏锦不知道他竟然疯到能在寺庙里做出这等浪荡之事。
这禅房的床是木床,根本受不住,他把她抱了起来。
房门咣当一声晃了晃。
“孤听说南王前两日向圣人请旨回幽州,是要等你一起回去?”
她后背一颤,还没说话,他突然咬住了她的耳珠,“?”
龌龊的禽兽,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她颤声挣了挣,“殿下是气疯了吧,不是人人都这么龌龊。”
“孤龌龊?”他心脏跳动的胸腔紧贴在她纤细瘦弱的后背,“你是什么好货色,勾引孤的不是你?”
苏锦两条细白的腿绷的紧直,脑子里的那根弦快要断掉。
“勾了就想跑,你在耍孤玩吗?”
“臣妾没有想跑,殿下口中的勾引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因为殿下是臣妾的夫君,可殿下却这般想臣妾---”
说着,她眼角的泪很合时宜的落了下来,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东陵璟知道她的话有真有假,双手用力箍住她的身子,仿佛是要弄死她一样摁在粗糙的木门上。
房里的光线昏暗,祭坛的方向燃烧着火光,隐隐映衬着彼此的轮廓。
苏锦疼的咬唇,余光瞥到他那副畜牲样,想揍得他看不见光。
下一秒,他阴嗖嗖的声音钻入耳朵,“孤告诉你,敢背叛孤的,孤会抓到她,千刀万剐。”
可笑,东宫里那么多的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偷情的了,你头上的绿帽子都要顶天了,也没见你将人千刀万剐了。
东陵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感觉她就没憋什么好话,强硬的捞过她的脑袋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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