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来回禀消息的时候,就看到屋内两个主子剑拔弩张的样子,四周的空气暗流涌动,没有人敢站出来缓和气氛。
皇后端坐在主位上的身子明显被气的不轻,还在颤抖。
越贵妃柳眉倒竖,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皇后错了,你私自扣押人,传到圣人耳朵里,谁都不好过。”
“你闭嘴,玉华宫岂容你这么放肆。”
“臣妾不敢,只是这桩婚事是圣人赐婚,不看僧面看佛面,况且,闹大了,太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皇后脸色阴沉,戴着护甲的指甲都险些掰断了。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常嬷嬷不着痕迹的走到了皇后的身旁,俯身低耳,“皇后,苏侧妃晕倒了。”
皇后顿了下,蹙起了眉头。
越贵妃不知道两个人在嘀咕什么,但常年宫廷的生活,让她知道了绝对跟那个太子侧妃有关。
皇后历来看她不爽,今儿两人就是吵翻了,可能都不会放人。
想到此,她朝着身后的贴身嬷嬷招手。
“这个时辰,太子爷应该在御书房,去跟关公公说一声,派几个小太监在太子回东宫的必经之路上嚼嚼舌头,就说苏侧妃快死了。”
就算是为了面子,太子也会来一趟。
“老奴知道了。”
皇后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想了会儿,低声吩咐道,“用水泼醒了,吊着命。”
南越国的使臣已经到青州驿站了,明晚就是宫中宴席了,宫里头忙碌的很。
御书房里,进进出出的大臣一批又一批,东陵璟柱着手杖站在窗边,听着身后大臣的汇报声,面色辨不分明情绪。
殿内的大臣们都是战战兢兢的,要知道,太子是在南越一战伤到了腿,因为腿疾的原因前朝御史台屡次上奏,圣人隐有废太子的想法。
“南越王此次带圣女来求和,这是殿下收复南越为己所用最好的时机了。”
朝中各皇子虎视眈眈太子之位,前朝斗争激烈,若是南越国能为太子所用,西南那一带便可慢慢收缴了。
“半个时辰前收到消息,四皇子去了城外的驿站。”
“带了多少人?”
有武将上前几步,“探子来报,孤身一人。”
“哦?”东陵璟笑了声,缓缓走到桌前落座。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
朱雀从殿外走近,听到里头众大臣的声音,默默的站在外头候着了。
里头不知道说了多久,有大臣陆陆续续的出来,他透过门缝看到了男人正坐在桌前闭目养神,犹豫了会儿,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说。
“滚进来。”
不辨喜怒的声音骤然传来,朱雀意识到是在喊他,忙推门而入。
“参见殿下。”
东陵璟早就听到他在外面磨蹭了,也没管四周还有其他的大臣,问道,“何事?”
“听说娘娘晕倒在皇后的暗房了。”
殿内的空气凝固了一瞬,朱雀小心翼翼抬头瞅了眼,瞧见人连眼睛都没睁开,忙又垂下了头。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他恭声退下了。
星回已至,朔风北吹,皇宫正筹备着宫宴来给来使接风洗尘,到处都热闹的紧,夜里宫中灯火辉煌鼎盛。
东陵璟与一众大人从南苑喝酒出来,上了金辂。
只是车还没进了神武门,里头传出来了男人略带醉意的声音,“她回去了吗?”
朱雀恭声,“没有。”
“去玉华宫。”
金辂是东宫储君出行所乘坐的辇车,顶上冠盖绣有金云龙,大驾卤簿前面有驾六匹赤马,执驾有四十人。
这么多人一路顺着玉华宫的方向而来,皇后自然听到了消息。
“还真来了。”
常嬷嬷见她看来,立马会意,朝着身后的宫女开口,“去给苏侧妃换一身衣服,梳洗装扮一下。”
“是。”
东陵璟下了车辇,看了眼玉华宫的大门,眼神一闪而过阴云,拄着手杖缓缓走了进去。
“奴参见太子殿下。”
宫门口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人,男人跨进正殿,两旁伺候的宫人立马恭敬的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
坐在主位上的皇后笑吟吟的看着他,“太子快起来,莫要多礼。”
候在两侧伺候的宫人弓着身子上前几步,低眉顺眼的脱去男人身上的大氅,退后。
东陵璟坐到了下首的椅子上,接过宫人奉上来的新茶,淡声,“听闻母后昨儿将苏氏带到宫里问话,至今未归。”
皇后脸上带着笑,“这苏侧妃年纪小,长的美,勾住了太子的心,这都是人之常情。”
“只是听说她从小养在庄子上,及笄前才回了京都,规矩什么的都不懂,本宫替太子教教她规矩。”
“教完了?”
皇后看他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太子来要人了,本宫自然只能先让她回去,这脾性,规矩也得慢慢学。”
“常嬷嬷,去把苏侧妃带出来。”
苏锦阴气入体,又被浇了一头凉水,现在浑身发烫,走路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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