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双眸的痒意,裴晏礼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
那个女人竟然说对了,这个大夫所谓的用奶水治疗眼疾一事,全是无稽之谈!
但更让裴晏礼生气的是,他竟然相信了!
“来人,拉下去,交给大理寺,好好的审,看他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胆敢诓骗本王,罪不可赦!”
裴晏礼怒道。
阿昌点头称是,立刻喊人进来,把不断求饶的游方大夫给拉了出去。
此时的裴晏礼,又困倦又烦躁。
昨天晚上本来就因为那个女人没有睡好,今天还确认了这个游方大夫是个骗子,他简直快要气疯了,还有眼睛……
他果断让阿昌跑一趟皇宫,请来了御医。
御医检查后,用草药煮了药水,给裴晏礼清理了眼睛,总算解决了裴晏礼双眸的不适。
“王爷这眼睛除非神医在世,否则难以治愈,那些乡间郎中的偏方,王爷还是不要尝试了,以免像今日这样,非但没有让眼睛好转,反而还加重了眼疾……”
御医温声劝说,但裴晏礼却更加烦躁。
他也不想病急乱投医,可帝都所有御医和大夫,都给他的双眼打上了“无法治愈”的标签,所以,裴晏礼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偏方上。
但事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难道他这辈子只能永远当个瞎子吗?
送走了御医后,阿昌进来禀告。
“王爷,有一个揭了告示的郎中上门拜访,说他有一个独门绝技,可以用药草燃烧的烟雾来治愈您的眼疾……”
要是之前,裴晏礼可能二话不说就要试试,但是现在……
他疲惫的摆了摆手,道:
“把告示撤了吧,最近几天,本王不想再听到偏方这两个字。”
阿昌点头离开,裴晏礼正准备补觉,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江四却回来了。
“王爷,属下昨日找了一圈,也上乞丐堆、酒楼、妓院等地方问过,相似的女人倒是有,但…总有一样对不上。”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那些朝臣的府邸没有调查了,请王爷再给属下几天时间……”
同样顶着一双黑眼圈的江四,脸上写满了肉眼可见的憔悴。
可见,昨天晚上裴晏礼没休息好的时候,他也不遑多让。
裴晏礼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涌上一股无力感。
先皇不是个好父亲,但裴晏礼却有一个好母亲,只不过身为后宫的妃子,她能做的也不多,只是在儿子当初被选为质子时,哀求母族,给裴晏礼求来了四个暗卫,在他前往大夏国后保护他,便是江河湖海了。
其中江四年纪最小,武力虽然和其他三人差不多,但智商方面,绝对是最后一个……
“你…你算了吧,这件事情,你暂时先别管了,调查那个女人的事情,等河三和湖二回来再说吧。”
裴晏礼感觉自己身体很累,心理上也很累。
身为摄政王,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更何况,江河湖海的存在,也不算是秘密。
江四这个蠢货,到外面大张旗鼓的打听一个女人,聪明人都能猜出来,这是他裴晏礼的吩咐。
所以,那些人会怎么想呢?
裴晏礼简直不敢想下去。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再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属下遵命。”
江四点头应下,等裴晏礼休息后,他也缩在暗处,打起了瞌睡。
但因为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江四始终不敢真正睡着,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的动静,都会把他惊醒,生怕那个夺走了自己主子清白的女人再次出现。
只是,若他知道,昨天晚上,姜玳已经来过了以后,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小福送来午饭时,姜玳让他帮忙捎句话,不到一个时辰,常氏就来了。
“叶小娘这两日可还住的惯?唤我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常氏问道。
姜玳亲昵的拉住她的手臂,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常大娘,实不相瞒,我找你,是因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相公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在华安公主府内当差,相公生前提过,说我有困难的话,可以去找对方求助。”
“只不过多年没有联系,我也不确定对方是否还在公主府内。”
“这不,便想向常大娘打听打听,若是能知道对方的消息,等到府内主子不再需要奶水当药引之后,我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常氏眸中闪过一抹怜惜。
主子还没赶奶娘走了,对方却已经想好了退路,真是个可怜人。
只不过……
常氏叹了口气。
“华安公主府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毕竟不是一个主子,但……”
“如果你相公那朋友真是华安公主府的下人,恐怕要受一番罪了。”
“华安公主仗着是新皇的嫡亲胞姐,行事一向嚣张,对下人非打即骂,只不过碍于她是天潢贵胄,新皇纵容,又没惹出大麻烦,帝都中的朝臣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