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池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双眼通红地盯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师尊,你不要不要我!!”
“……”
少饮眉头紧蹙,语气中透着无尽的无奈,“你可知因我而死之人尸骨成山,血可盈海,世人皆视我作恶鬼煞神,你又何苦执意跟着我呢?”
楚行池一边听一边摇头,世人如何想他不知道,但于他而言,师尊便是这世间唯一的光,他决不可能松手!
他牢牢攥紧少饮的衣袖,似乎生怕一松手少饮便会转身离去,与他恩断义绝,憔悴的面庞上却满是决然,“师尊,我已想得无比清楚,我只信我亲眼所睹,即便师尊是洛千川,纵使师尊有不为天地所容的过去,我亦相信现在的师尊,亦决意跟随师尊,绝不离开!”
“所以,”说到这里,楚行池的神色变得凄楚而哀戚,“求师尊千万收回成命!不要赶我走!否则我宁愿一直跪在此处,再不战起!”说罢又要跪下去。
看着眼前少年坚毅而哀伤的面容,听着他所说的话,少饮心中说一点不动容是假的,但他很快压下这丝异样情绪,心中转而升起一股无奈。
这徒弟真不知该夸他契而不舍,还是该骂他执拗无比冥顽不灵,少饮沉默许久,终是松口,“你起来吧,我可以收回成命,但是,有两个条件。”
听到有希望,楚行池立刻精神一振,“但凭师尊吩咐!”
“其一,你不得向任何人提及为师的名讳,更不得打听为师过往的任何消息。”
楚行池略一思忖便已明白,洛千川为世间罪人,人人得而诛之,不让自己提及师尊名讳,是在避免麻烦,意在保护他们师徒三人,而且十年前的经历,必定是师尊最不愿提及的过往,自然也不愿自己的徒弟打探,可如此一来,自己便难以更进一步了解师尊。
但如今什么都比不上与师尊在一起重要,他并未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了。
“其二”,少饮稍作停顿,“为师这两日获得消息,东海上有上古魔兽九头魔虺现世,为祸人间,为师要你和寒竹一起,务必前往东海寻到九头魔虺并将其诛灭,明日护城结界一成,即可启程,你可愿意?”
东海?远在万里之外,楚行池心下生出疑惑,师尊是如何得知如此遥远之地的消息的呢?但他并未深究,因为眼下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师尊呢,不和我们一起吗?”
少饮摇摇头,淡淡道,“为师有些私事需先处理,事毕便去东海寻你们。”
说是私事那便是不愿叫人探听的意思,果不其然,更多的任凭楚行池怎么旁敲侧击试探,少饮皆未透露分毫。
楚行池无从知晓少饮要去何处,做什么,可一旦分开了又如何去寻对方,他只得问,“师尊办完事,如何寻得我们?倘若我们先剿灭魔兽,又怎么去寻师尊呢?”
少饮从乾坤囊中取出一张符纸,提笔在上面画了个复杂又特殊的记号,递给楚行池,“去东海的路上,你们沿途留下这个记号,我用寻物符自会寻到;待诛灭魔兽,你们在东海等我即可,短则数月最多半年,我自会寻到你们。”
楚行池心中万般不情愿,这法子怎么听怎么不靠谱,能成的前提是双方都不遇到危险,顺利抵达东海,倘若途中师尊遇到危险,自己根本无从得知,更别说等师尊来寻。
可师尊似乎心意已定矢口不移,任凭自己费尽口舌,提再多的问题也毫不松口。
不过换而思之,上古魔兽九头魔虺,听起来便凶恶无比,三人中自己的修为最高,由自己前去诛杀,合情合理,此行凶险,师尊不与他们同去,或许也是好事。其实无论他情不情愿,但看师尊态度的坚决程度,便知此事没有什么回圜商量余地,楚行池只好点头应允,“好的,师尊,我去。”
少饮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楚行池叫住。
“师尊,我也有东西给你。”
只见楚行池手中捏着些符箓,正上面两张薄薄的黄色符箓,正是护身符箓。
“师尊,这两张护身符箓可以抵御中阶以下的魔兽,”他指着剩下的道,“这些可以抵御中阶魔兽或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剩下的或攻击或寻物或幻化,万一遇到危险,或可保护一二,师尊请一定要贴身带好。”
这些已经是他目前能做出的最高等级符箓了,只希望可以护得师尊周全,幸好他因为担心两人遇到危险时自己护不住师尊,早早便开始做这些符箓,如今也不至于来不及准备。
先前他送师尊腰封,师尊不太开心,导致他做好的符箓也没敢给师尊,眼下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要给了。
楚行池取出其中一张符箓,递给少饮,“还有这张张易容符,请师尊换上吧。”
自从上次少饮教了楚行池易容符,他想到少饮被造化镜修士追杀,便决定为师尊制作一张没那么容易被看穿的易容符。
少饮看着这些符箓,心情无比复杂,这些符箓每一张都费时费力,耗费灵力甚巨,楚行池却已经制作了这么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开始制作的,其中抵抗修士攻击的符箓,或许是从他被江无岸追杀起,楚行池就有心想制作了,或许在潜意识中,他早便已经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