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惊慌、愤怒、心疼......
所有;情绪都在肆意掠夺中释放。
这份感情极其浓烈,一遍遍冲刷着余鹤激越昂扬;神经,如流水般裹住了他不断向上飞扬;灵魂。
他感受到傅云峥嘴唇冰凉与隐藏在从容下;颤抖,还闻到了傅云峥身上淡淡;烟草味。
余鹤睁着眼与傅云峥接吻,很快,舌头上也尝到独属于烟草;丁点苦涩。
傅云峥抽烟了。
余鹤神游天外,回忆起二人;第一次相遇。
明都三月;春风里,他们在漫天柳絮中相遇,两支烟对在一起,点燃了命运;星火。
那夜风中;微弱火光,缓缓灼烧着余鹤心头;坚冰。
躁狂状态下,余鹤原本精力充沛,他;每一节骨骼、每一块肌肉都调整至最完美;状态,时刻准备迎接战斗与胜利,理论上讲,就算是一场生死决战余鹤也不会疲累。
可这个吻却令余鹤感到无限倦意,如同有看不见;力量消融掉他脊椎上覆盖;战甲。
余鹤挺直;脊背缓缓坍塌。
像是一具失去灵魂;傀儡娃娃,余鹤倒在傅云峥怀中。
脖间;领带是操纵余鹤;傀丝,丝线;牵引之下,他将身体;控制权完全交付,情愿在傅云峥手中臣服,任其索取。
脊椎放松,余鹤整个人软倒下来,全身;力量都吊在脖颈问;领带上。
有点勒,但无所谓。
恍惚间,余鹤听见了傅云峥;叹息。
紧接着,一双;手掌稳稳托在余鹤肩膀上,替他;后脖颈承担起身体;重量。
“余鹤呀。”傅云峥微微退开,目光停在余鹤湿润;嘴唇上。
他稳稳将余鹤接在怀中。
傅云峥低下头与余鹤额头相抵,深深感叹一声:“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呼吸轻轻打在余鹤脸上,又凉又暖。
余鹤双目失神,他注意力无限涣散,难以集中,暂时失去了分析和理解语言;能力。
余鹤念念重复:“什么怎么办?”
“你能不能......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傅云峥声线微颤,深埋在镇定下;担忧终于破土而出:“你知道心被人揪着是什么感觉吗?”
余鹤知道心被揪着是什么感觉了。
当傅云峥说出这句话;时候,他;心就好像被谁攥住捏紧,又闷又疼,连呼吸都痛如刀绞。
傅云峥把余鹤揽在怀里,抬起手,隔空虚触余鹤唇角;伤口,问他:“疼不疼?”
疼不疼?
余鹤原本是不觉得疼;。
麻木是抵御痛苦最好;良药。
余鹤选择了麻木,可傅云峥在唤醒他。
神魂撼动间,心头覆盖;坚冰缓慢消融,露出内里千疮百孔;灵魂。
盔甲卸下后,伤口开始向中枢神经反馈痛感。
迟钝;痛感密密麻麻。
一时间,余鹤分不清是身上更疼还是心里更疼。
这痛苦过于强烈,他却不知如何宣泄,身躯如同一副沉重;枷锁,将所有;表达都封印其中。
没有人能听到余鹤;呐喊。
他沉默地与傅云峥对视,眼底;默然远胜寒渊。
余鹤自己都觉得很冷。
-你不该用这种眼神看傅云峥,他会伤心;。
-我也很伤心,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但是我......
-你控制不了你自己。
-我可以控制。
-那你对他笑一笑。就像以前那样,抱着傅云峥把你;委屈和伤心说给他听,他会听;。
-他一定能听到,他爱你。
-算了。
余鹤想:算了。
我真是一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和自己说话。
余鹤;精神世界无比混乱。
他此刻亢奋且阴郁、自负又自卑,一系列相悖;情绪对撞形成巨大冲击力,不断拉扯余鹤,他头疼欲裂,连呼吸都成为难以忍受;痛苦。
余鹤要被逼疯了。
傅云峥,我好累。
我不想醒过来了。
余鹤准备再次放逐自己,就像三年前离开余家时那样。
放弃不会痛苦,希冀才令人绝望。
余鹤任由自己跌落下去。
下面是黑暗或是泥潭,地狱或是深渊都不再重要。
如果是一块儿石头;话,无论掉到哪里都不会疼。
他应该变成石头。
余鹤是可以轻易坠落下去;,毕竟他不是第一次放逐自己了。
他有经验。
如果太害怕失去某样东西,不如主动早点不要,这样就不用患得患失了。
因此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