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庇护的手臂。
李锦华拿着扫帚,动手将父女俩墓前的那堆枯黄秋叶清理地干干净净。
边躬着身打扫着,边和唠家常一般,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他们听。
说到有关于他们的那桩刑事案件的判决时,她在墓前坐了下来,扶着自己的老花镜,将发布的公告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他们听。
念到最后,她哽咽地有些说不下去了,忍不住落下两行眼泪。
二十多年,从失去自己疼爱的小女儿又到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其中有多少的辛酸绝望,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外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知雾蹲在她身边,轻轻拍着老太太的后背安慰,给她擦掉眼泪,“我们也应该高高兴兴地说。”
梁圳白有些沉默地站在碑前,他从小和自己的母亲交流的也不多,现在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话。
更多的时候,是见到她神志不太清醒,似梦非梦地拉着他叨念着说想要离开这里的模样。
在梁家的时候是这样,在病院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的手脚总被捆着无形的、有形的镣铐,只有在被推进火葬场被埋入大地的那一刻,她才是真正地离开了。
梁圳白点燃了一支香,神情冷肃,低头俯身无比郑重地拜了拜。
将香火插上的那一刻,他听见知雾闭眼拿着自己的那支香,小声说道:“放心吧妈,梁圳白这个人呢,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是没有被说出口的爱也是他的爱,他心底是非常思念非常爱你的。”
“以后他就交给我了,我会好好照顾陪伴在他的身边,请您放心。”
她睁开眼睛,正撞上梁圳白如电影般慢频温柔触动的眼睛。
知雾这次没有害羞地闪避开自己的目光,而是坦然地对他漾起梨涡笑了笑。
大家将该说的话都说完,夜幕已经逐渐黑了,一行人拿上东西准备离开。
潭临出声提议道:“要不然到时候在阿秋的墓边也栽棵树苗怎么样,只有爸的那棵也太孤单了。”
李锦华不赞同地打了他一下:“你妹妹就不是个爱树的,她最爱的是花!”
“是吗?我怎么记得她挺爱之前院里那棵紫杉的……”
“我看你当哥也当得不称职!”
“……”
热热闹闹的说话声逐渐远去,潭秋墓碑旁的一株白色的野雏菊随着风剧烈地晃了晃。
在风中逐渐舒展开的花瓣轻轻颤动,仿佛在无声地笑着。
……
到了第二年开春,律所的事务又逐渐开始繁忙起来,加上知雾准备筹备婚期,整个人几乎忙得抽不开身。
本来她是不打算办婚礼的,因为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两人关系不安定,和梁圳白随时都会有离婚的可能。
现在两个人又处在热恋期,除了上班之外每天幸福黏糊地呆在一块,她又觉得连证都已经领了,婚礼只不过是个告知所有人的仪式而已,走不走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偏偏董知霁那关没过。
来家里做客的那天,董知霁拿起茶杯躺在楼下花园的竹木椅上,闲适地交叠起长腿,眼中浮着的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他用最温柔的嗓音胁迫梁圳白,如果不打算办婚礼的话,现在就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迫于兄长的压力,知雾还是开始用心准备起婚礼,既然要办,那就不能那么草率,要事事考虑周全。
仰姣得知这个消息后,吵着闹着要当她的伴娘。
“放心吧,对于我可有经验了。跟在你身边补妆拍照录像拿戒指,什么都不在话下。这两年身边都是结婚的朋友,我都快变成伴娘专业户了,这两年光是礼金都送出去了不少,”她哀叹一声鼓起脸颊,看着自己涂着粉指甲油的指尖,漫不经心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收的回来。”
话音刚落,为两人取咖啡的聂嘉誉将端盘重重放下,瞥了她一眼,冷笑嘲讽道:“我看是你还没把心收回来吧。”
仰姣拉下眼睑,冲他吐舌头扮鬼脸。
自从去年过年他们俩一块回家后,关系好像又微妙地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知雾将手边的咖啡拿开,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抬起眼皮,忽然来了兴致质问:“老实交代,上次你们俩背着我偷偷接的那桩案子到底是什么?”
她一提问,两个人同时陷入了一阵心虚的缄默。仰姣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知雾故意说:“难道是案子开的报酬太高,不愿意和我分酬金?”
“还是说嫌弃我是个菜鸟,觉得太累了带不动。”
“怎么会,我们哪会这样对你,你想得太多了!”
仰姣将那块蛋糕摆到她面前,企图打岔:“哎,亲爱的,这家店的新品蛋糕口味还蛮不错的,你尝尝看。”
知雾温柔地淡淡笑着,没有伸手,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显然并不吃这套。
仰姣见蒙混不过去,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深吸一口气坦白道:“好吧,我招了。”
她的声音就像是蚊子哼哼,显然是觉得非常丢人:“他陪我打的是其实是和我前男友的官司,我前男友分手把我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