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家父看了方才的舞,实在喜欢得紧,盛姑娘何必急着走呢?”
陆承劭的手往下游移,盛柠心跳得厉害,急忙制止了他的动作:“陆将军,盛柠绝无此意,求陆将军放我离开。”
“盛姑娘真会说笑。既然如此,当晚为何会出现在侯亮屋中?现在又为何会与应庭定下婚事?”
“陆将军。”盛柠轻轻唤了一声。
她无话可说。她应侯亮之约的原因不能解释,而答应与江应庭的婚事时,确实存着往上爬的心思。
须臾,她突然察觉到了陆承劭呼吸愈加沉重。
盛柠久在絮楼,怎会不懂?
他竟起了那样的心思!
她脸上通红,激烈挣扎起来。
转瞬间,被人抱起,毫不怜惜地扔到榻上。
陆承劭目露厉色,一手掌住她的腰,欺身而上。
那晚,他本该杀了她的。侯亮特意请他过去,看台上独舞的女子确实吸引了他,陆承劭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当她主动纠缠他,抱着他拥吻的时候,他便起了杀人的心思。
可他晃神的功夫,她竟然逃脱了。侯亮没有拦她,由着她回了絮楼。
而她竟然敢自己送上门来,再次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还与江应庭订下婚事。
更可气的是,她胆敢穿着那样暴露的衣服,当着那么多男子的面跳舞。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比起父亲,我在朝中更能说的上话。若是你两头都不想误下,我不介意待会儿亲自送你去父亲院中。”
陆承劭出言嘲讽,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很快扯掉了盛柠方才穿上的外袍。
盛柠用力推了他两下,却是纹丝不动。
她彻底慌了,不住地往床榻后头躲:“陆将军,你喝醉了。陆将军,陆大人,二哥哥!”
她胡乱地喊着,企图能唤起对方最后一丝理智。
终于,陆承劭停了动作,眯眼看了看她。
盛柠忙不迭推开他从榻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套上衣服,蒙着面,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头跑。
打开门时,那小厮已不在外头。陆承劭没有拦她,这里没有其他人,她很快便跑出了院子。
终于跑到房里时,盛柠瘫坐在地上,不断擦拭泪水,努力平复心绪。
显然,陆承劭已经把她当成了妓子,才会那般羞辱她。
她以前也碰到过百般纠缠的男人,可她听说絮楼的老板来头不小,没人敢轻易惹他们。
如今待在陆府,她却成了砧板鱼肉。
盛柠心绪不宁地想着,也许是哭了一场,不多一会儿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华灯初上时,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碌,开始坐在院子里乘凉。
陆悦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盛柠时吓了一跳,忙把她叫醒,笑道,
“那日的饭你没吃上,我心里一直愧疚得很。快跟我来,我带你去老夫人屋子热闹一番,今日伯父生辰,大伙儿都在呢!”
初睡醒,盛柠神色恍惚。听到要去老夫人院子里,她不由抗拒,可姑母也来了,在外头等她。
盛柠踟蹰不已,又不想让姑母担心,末了还是跟着去了。
今日老夫人难得出来,盛柠只在初入府那次见过她一次,后来她身体抱恙,一直在屋里养病,就连陆承劭回来那日都没露面。
一进门,她便看到了坐在榻上的陆承劭。
陆承劭凝她一眼,眼神凌厉,在光下,更觉骇人。
盛柠缩了缩脖子,不敢去看他。
于礼她该去给老夫人问安,正好借机向姑母提出回去的事,姑母定不会拦她。
如是想着,盛柠上前与老夫人问好。
“这是盛丫头吧!”老夫人年岁大了记性不比从前,认出她之后,命人将她扶起来。
“老夫人,”盛柠诺诺叫了一声,“今日盛柠前来,一是给老夫人请安,二则同老夫人告别,家中外祖父病重,盛柠想回去尽孝。”
“我已去信给你母亲,你不必心急,且先安心待着。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我也不放心,若是情况不好真要回去,我找人送你才是。”姑母安慰她道。
盛柠感激地看了眼姑母:“已在府上叨扰多日,如今不回去,母亲该怪我不懂事了。”
“这孩子终究是年岁小,你外祖父若真有事,你母亲走的那日就该带上你。她既让你留下,定有自己的考量,你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给她添乱,你且听我的,安心住下便是。”老夫人看着她道。
“盛姑娘若打定主意要走,我亲自送她去定县,免得祖母担心。”陆承劭在一旁搭腔。
盛柠吓得脸色一变。陆老夫人发话让她留下,定是不放心她独自起身。
可若是让陆承劭送她,只怕她死得更快。
只是陆承劭究竟什么意思?想让她快些离开?
盛柠抬眸打量陆承劭,却见他眼中带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只是那笑多少有些令人胆颤。
盛柠忙避开视线,恰好看到老夫人佯装生气,剜了陆承劭一眼:“你就知道鬼扯,皇上让你在家养伤,你这个时候跑出去,岂不是打皇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