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钧见多了这个圈内优雅的、俊美的、硬朗的男艺人们扮成古人的模样。
以往也不觉得自己或是别人有哪里不对。
但自从看过卓倾华的古装扮相后，他总觉得他们是在扮，而卓倾华就是从古时候走出来的人。
他如同在青山时穿着那身竹青色长袍，腰间飘带凌乱，垂在下摆轻轻摇晃，紧束的腰带让他的腰身看起来特别劲细。
上过妆的脸透着一股英气，黝黑的眼眸像是沉淀过时光，幽邃间深不见底。
只有折返的光亮能隐约看出，他注视的对象，一直都是路辰钧自己。
“你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
卓倾华淡淡地道，终于将路辰钧的神智唤回。
后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但还是没能转移开自己的视线。
“你、你太好看辣……”
“嗯，我知道。”卓倾华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语气平静。
这股自信，让路辰钧说他是厚脸皮吧，但人家又是在陈述事实。
无法反驳。
两人等着主持人串场词结束，忽然，卓倾华开口。
“其实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的。”
路辰钧好奇：“哦？是什么？”
提起这个，卓倾华顿了下，眉头微皱、面露苦恼：“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于是就去网上发帖问了。”
路辰钧的眼皮重重跳动，他的喉头艰难滚动。
“所、所以呢……”
“我说你什么都不缺，他们就让我把自己送给你，我还网购了一条很漂亮的红色丝绸缎带。”
咕咚！
路辰钧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mua的！搞了半天把自己给坑了！
要不是见面会的时间被他闹这么一出延长了不少时间，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能回家拆礼物了！
卓倾华被他炙热的目光注视得实在受不了，慢慢转开脸，连带着身子也侧开了。
路辰钧感觉自己的腰好像被卓倾华身上的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下。
他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个变脸用的面具。
摸一下，质量也很一般。
这让路辰钧很好奇：“面具是个装饰品？”
卓倾华说：“不是啊，等会儿跳舞会用得上。”
“什么样的舞蹈能用得上面具啊……”路辰钧困惑着喃喃道。
这时，主持人的串词已经到了尾声。
卓倾华就给他简单地介绍了几句：“以前祭祀的时候，会有祭司大傩覆以假面跳十二神舞，以此祭拜祖先、祈福求安、祷告丰收。”
“等一下，这么说来，你学的舞该不会是——”路辰钧突然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
卓倾华说：“我借了工作人员给他孩子买的面具，勉强能用，你一会儿记得提醒我还给他哦。”
“……”
说完，舞台上灯光已暗，主持人下场。
卓倾华大步迈上了舞台。
路辰钧嘴巴张大，伸出来阻拦的手只能在他的背后虚虚抓了几下空气。
结合他几次见过的梦境幻想，路辰钧以为他学的最多也就是古典舞。
谁能想到他学会的竟然是跳、大、神！
充满热烈鼓点的bgm适时响起，竟和卓倾华干练洒脱的动作毫无违和感。
音响师在哪儿搜刮来这么适合他的bgm啊？！
一个人的舞台做什么都会被放大，尤其是卓倾华跳的舞很奇特，一时间让粉丝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整活儿还是搞别的什么。
但还是有人能看出些门道的。
唢呐响起来的那一刻，安静如斯的观众席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卧槽！是傩舞？！”
“啊，我老家也有这个习俗，但是这个面具……会不会太糊弄了？”
“说明真是被临时抓上台的，没剧本啊！”
“不懂就问，这个傩舞，它正经吗？”
“非遗啊姐妹，不能再正经了！”
粉丝当场就拜上了，“发财和睡到路辰钧，总得给我实现一个吧？求求惹求求惹！”
亲友席这边——
文导嘴巴微张，然后看向了隔着一个座位的小唐，只见后者跟他是一样的惊愕表情。
“小卓居然懂这些？之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小唐慢慢扶起了自己的下巴，努力平静，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知道我卓哥这么多才多艺。”
闻言，文仲英用手撑着脸颊陷入沉思。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路明修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有个民俗系列的悬疑本子，正愁没人能帮我参谋一二。小卓要是懂这些，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路明修微微抿起嘴角，“也算是妯娌了？帮你是应该的。”
文仲英脸上一红，忍不住伸脚踩他：“胡说什么？！”
左右不过口是心非，路明修纵容他的小脾气，暗暗握紧了他的手。
一舞跳完，卓倾华摘下了面具谢幕，然后在极高声的呼喊中镇定退场。
粉丝们都被他那张脸结结实实地惊艳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