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金发女子戴着宽檐帽和茶色眼镜走在高卢领的街道中,能够一眼就被人看出是外国人。
毕竟只有外国人才会对欧罗巴的一切表示出惊奇,那些树立在城市街道中间的高架双轨城市铁路系统。
明亮的公共照明系统还有繁华的商用广告牌等,这些在高卢领随处可见的东西在国外可是一种相当奢侈的条件。
一个最重要的前提就是世界并不和平,只是有的国家内部拥有和平而已。
就算没有战乱,不受到战争波及的地区一般都是没有资源没有价值的区域,那些区域可不会被投入资源来对公共设施做出改造。
贫穷与战争,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丛林法则盛行的国际社会,就算出现明君注意到自己所辖区域的问题。在外部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也无法将资源投入到公共领域中。
不论是明君还是暴君,他们首要任务依然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去发展军队。不然如果朝公共领域倾斜,为此军事无法保卫这些区域的话,那就是在单纯的为他人做嫁衣。
国家的三个阶段:求生存、谋发展、要尊严。
这个世界的国家与势力大部分还在第一个阶段苦苦挣扎,大国朝他们倾轧可是一件无能为力的事情。
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将所有国家与组织容纳进去的国际组织,没有一个能够让小国抱团、大国吵架的地方。
小国趋向于将问题放在台面上,用公开的方式来制衡大国。而大国则恰恰相反,希望在小巷子里用武力与实力解决一切问题。
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冲突并不能通过在一个国际组织的框架内解决掉,只能用双边关系解决或者直接用最后的手段:战争来解决各自之间的分歧。
现在没有一个世界组织的根本原因,就是世界极点国家的分歧太大与共识没有大到能够相互妥协。
如果战争这种铁与血的手段能够轻松满足世界极点国家的需求,他们为什么要用一个框架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呢?这就是根本的原因。
混乱无序才是主流,欧罗巴能够保持现在这样的和平局面已经是付出过极大的代价与足够的运气了。
如果和另一个世界极点国家陆地接壤,那么局面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有人会容许自己身侧的威胁越来越大,也自然没有人会对身边的超级大国保持一个足够的信任。
小国有小国的生存法则,大国有大国的坚持。
这个留着金色长发和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女子,被巴黎的街景所吸引着。这里和机械帝国巢都,是两个概念。
一个是整洁与秩序,另一个则是混乱与无序。
巢都只有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居住区才能奢侈的保持街道整洁,毕竟那些人每年会上交巨量的土地住宅税。
而其他地方越是贫困的地方越是脏乱,天空被违建的各个街区楼房所遮掩变得狭窄。密密麻麻的偷电的线缆像是蜘蛛网一样从各个电线杆伸出来,彻底遮盖天空。
在巢都,穷人看不到太阳是物理与精神层面上的两个意思。
终日不见阳光,大量嘈杂的工厂噪音。没有绿化、单薄的木板无法让紧贴工厂的贫民窟或者底层公寓远离噪音。
楼与楼之间的间隔连双车道都做不到,巢都底层能够住的地方最好也是那种极为密集高层分割住宅。
只有中层居民才能够搬到有绿化有公园的小区,至于高层则会居住在郊区的大别墅或者市中心高层的大平层里俯瞰巢都。
终日看不见太阳和无时无刻的噪音,让巢都的底层居民始终神神叨叨的,精神在这种环境下会被一点点腐蚀殆尽。
地下无序的公共交通网络,让大量的地铁站因为各种原因废弃。站与站之间的距离很短,是能够在列车驶离站台后跳下轨道徒步到另一个站台。
那些没有容身之所的人,会选择这么做来进入那些地表被封闭的鬼站台。
当然如果没有做足功课,可能会被疾驰的地铁撞死在地下铁轨之上。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在巢都地铁是穷人的交通工具。
那些开着昂贵炼金载具的人才不理会地下发生的事情,巢都的地铁是24小时运营的,这并非巢都的管理者心善。
而是如果巢都地铁晚上停止运营进行维护,那么那些大大小小废弃的鬼站台就会塞满无家可归的人。
让地铁24小时运行,至少还能够让大量的人因为畏惧而不进入鬼站台,至少那些疾驰的地铁会自然淘汰掉一些人口。
这就是巢都对于底层人员的态度。
而欧罗巴,则是另外一种局面。就算是高度市场经济的高卢地区,有一些底线是被划出来的。
来自国外的女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街边,看着穿过巴黎的河道和灯光等。这里的人眼睛里大部分都有光,不像是生活在巢都的人那么眼神浑浊。
就在她朝巴黎巷子里走想要看看大街之外的景象时,突然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抢过了她的小挎包冲入巷子里。
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但大街上有人迅速注意到了异常。
两个身影直接从女子的头顶楼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