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海棠已经累得沉沉睡去。
她纤细的身子如同被春雨打湿的花瓣一般,软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显然是累坏了。
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消的红晕,那是方才在他身下舒展绽放的痕迹,如同海棠花般娇艳欲滴。
她的脖颈、耳后和其他肌肤都残存薄红,就连手腕上,都残留着薄薄的红色,那是他留下的印记。
宸渊轻轻地抚摸着这些红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幸福。
深沉如墨的夜色中,慕海棠依稀能感觉到身旁之人轻微的动静。
今日是大年,皇帝需在天不亮时便去给太后请安,恭贺新年。
待那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慕海棠这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此刻她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境般虚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如同夏日突至的暴雨,让人毫无防备。
若说她不愿意,那当然不是。
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对皇帝心生倾慕,那份情感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无声无息却又热烈而深沉。
只是,她一直都梦想着能够出宫,去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与天地,因此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此刻的她却不禁开始想象,如果不出宫,能与心爱之人相守,或许也是一种圆满。
她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坚韧,在皇宫和敌国情报组织中站稳脚跟,窥见前进的曙光。
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挑战时,他却突然闯入了她的世界,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她纳入了他的人生版图。
成为皇妃,这个她从未真正考虑过的选项,如今却成了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之前所规划的未来,所有的梦想与憧憬,都要统统改变,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即便如此,慕海棠还是努力安抚着自己那颗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慌乱不已的心。
这条路虽然艰难,但只要心中有爱,她便能为他走下去,哪怕未来充满了与宫中其他嫔妃的争宠斗艳,哪怕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着实未曾预料到,他会临幸她。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慕海棠只觉恍若梦境,一切都不那么真切。
回想起方才的种种,他在这种事上,一如他平素的作风,强势且霸道,丝毫不容她有半分的迟疑与退缩。
如同狂风骤雨般将她席卷,却又在激情之后,给予了她最深沉的抚慰与欢愉。
他天生便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质,仿佛只要将事情交给他,便可以安心无忧。
隔壁房间传来的水声,她瞥见纱窗内高大挺拔的身影,由一群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更衣。
寂静中,皇帝宸渊与李总管的对话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李总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他盼着这一天已经许久了,连唇角的笑意都有些抑制不住。
“陛下,海棠姑娘您想给她什么位分呢?安置在哪处宫殿呢?”李总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与询问。
宸渊换上那身明黄的龙袍,整个人显得更加神采奕奕,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让他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再无丝毫的困意与疲惫。
他语气平静,“答应,延晖阁。”
李总管唇边的笑意微微一顿,似乎有些意外于宸渊的决定。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陛下,她到底是您第一个妃子,您瞧着是不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宸渊打断:“去太后宫中吧。”
宸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决断,让李总管瞬间哽住了喉咙。
他终是没再多言,应了一声遵旨,便默默地跟上了宸渊的步伐。
皇帝宸渊轻轻回首,目光温柔地殿内深深望了一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彷徨无助、娇弱可人的模样。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转头对身旁的李总管道:“你今日便在此伺候,让她多睡会儿,莫要惊扰了她。”
言罢,宸渊的身影渐渐远去。
里间的慕海棠,将二人的这番对话听得一字不落,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学过宫规,对后宫的等级制度了如指掌。
从皇后到答应,每一个位分都代表着不同的身份与地位。
而答应,则是这后宫中最卑微的存在,既不能成为一宫之主,也只能住在正殿之外的厢房或偏殿,犹如寄人篱下,毫无尊严可言。
更何况,凡不是一宫主位的妃子,每当皇帝临幸时,都是由宫人将沐浴过的妃子抬至乾清宫或养心殿,承恩受露过后,再抬回原处。
这种屈辱,让慕海棠不禁感到一阵心寒。
而延晖阁,更是宫中十分偏远的宫殿,虽非冷宫,却胜似冷宫。
她原以为皇帝对她是缱绻深情,这时才明白,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他想临幸谁,也就临幸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她或许只是他一时新鲜的玩意儿,或者……解决需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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