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律法可没规定,嫁出去的女儿,不许回娘家吧!”沈黛冷冷地扫了廖母一眼。
什么不守家规,全是唬人的鬼话。
不过是见沈桑和廖敏,是因为中了毒的情况下,行了不轨之事,让他们廖家丢了脸罢了。
因此才想着法子,拿沈桑出气。
米已成炊,沈桑也受到了惩罚,下嫁到廖家。
也逼着自己去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婚事,沈桑还算心胸开阔的。
承受后果的能力,也很足。
相比之下,廖敏的所作所为,压根比不上沈桑。
一个成过亲的中年男人,娶了个黄花闺女回家,且还是出身名门的黄花闺女,竟还不知足。
一家人欺负沈桑,吓得沈桑连家都不敢回。
廖家行事过分,也得看看自己欺负得儿媳妇,是谁家的人。
沈黛本着自家人窝里横可以,外人欺负安国公府的人,是绝对不允许的。
“沈三姑娘难道没听过,嫁出去得女儿泼出去的水吗?沈桑现在是廖府的儿媳妇,安国公府就没资格管她。”廖母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来。
还没等沈黛回话,廖母拍了拍衣裙,双膝一弯,索性盘腿坐在厅中。
耍无赖而已,廖母做得出来,“今日你安国公府不给我个说法,不让交出沈桑来,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廖母说罢,闭上眼睛,打起禅来。
前厅多是接待来客的地方,客人来访,进来就能见到席地而坐的廖母。
安国公府也是大户人家,此事被客人见了去,丢脸就丢大了。
沈黛微微蹙眉,不过很快,眉头便舒展了。
“珊瑚,大厅的地脏了,你叫几个小厮同你一起,端几盆凉水来,好好地冲洗一番。”沈黛慢条斯理地吩咐,边冲着珊瑚眨眼睛。
对付不要脸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比她更不要脸。
与廖母争论半天,沈黛觉得口干舌燥,她拿起水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传到了廖母得耳朵里。
沈黛眼角的余光,亲眼看见廖母不动声色地咽着口水。
口干舌燥的,不止她一人呀!
沈黛起身,甩着手臂往厅外走,“廖夫人喜欢我们安国公府的话,在这里多坐坐也是可以的。”
经过廖母身边时,沈黛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过呢,我们安国公府不喜浪费粮食,家里的饭菜都是按人头做的,外人想蹭我们家一口饭吃一口水喝,是很难的哦!”
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威胁廖母的话。
等沈黛出了前厅,珊瑚提着一桶凉水,疾步走来。
明明来过无数次的前厅,珊瑚却还是想记不住前厅的门槛在何处似的,一脚踢在门槛上。
木桶从手中滑落,径直地往厅中飞去。
下一瞬,就听到了廖母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前厅的桂树上,有三两只乌鸦停留。
听到廖母的尖叫声后,三只乌鸦扑扇着翅膀,惊吓到飞走。
沈黛就站在前院看她的兵器,不用进去,都能猜到廖母此刻有多狼狈。
冰凉的水,从廖母的头顶淋下。
细碎的冰扎顺着廖母的衣领,钻到她的身体里。
刺骨的冷。
飞出的木桶,恰好叩在廖母的脑袋上,让廖母的尖叫声,久久地回荡。
冻得浑身发抖的廖母,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
掀开脑袋上的桶后,竟看到罪魁祸首珊瑚,正倚着门框,放肆地笑着。
廖母气得冲上去就要打珊瑚的耳光。
耳边却传来沈黛幽的提醒,“廖夫人,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家珊瑚出身宣王府,行事胆大,恼起来的时候连宣王妃都怕她哦!”
廖母本来不信,举起手掌时,抬眼就见珊瑚跟狼似的,龇着牙。
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廖母心怯,弱弱地收回手。
折腾半天了,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被浇了一桶凉水。
廖母也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她依旧无法抓沈桑回去。
廖母用双手搓着自己的肩膀,边走边哆嗦,颤颤巍巍地来到沈黛的身旁。
上下牙齿不听使唤似的,磕得咯咯作响。
“三…三姑娘。”廖母忍着刺骨的寒意,挤出一个挤难看的,讨好的笑,“桑儿是我廖家妇,我是诚心诚意的来接她回家的。”
一阵寒风卷来,吹得廖母湿答答的衣裳,跟冰片似的只望她身上划。
沈黛漫不经心的说:“想接我二姐回去?”
“嗯。”
廖母点着头,也不知是嘴里发出的声响还是牙齿打颤的声响。
总之廖母是低了头的。
“也行。”沈黛松了口
廖母还未欣喜多久,接下来沈黛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廖母目瞪口呆。
“明日你廖府派八抬大轿来,接我二姐回去。还有,廖敏得亲手写一封保证书交给我,内容是从今以后善待沈桑,如有违反,沈桑有权利休夫!”
“哪…哪有休夫一说。”廖母还想蒙混过去。
沈黛言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