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竖起的食指,转而指向沈从楠父女二人。
“哦,我就猜到,十八年不肯回京的你,为何突然就会回京了,原来是回来抢爵位的。”
瘫坐在椅子上的沈从桦,突然坐直身子,也出言指责,“就是,为了夺爵位,还特意认个养子。二弟,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大房虽然也不愿意见沈瑞承袭国公之位。
但相比之下,让沈瑞坐安国公的位置,总比让林策这个外人来坐要强。
二房的人,平日里看着是好欺负的模样。
实则全都是装的,全都是谎言。
从沈黛抢当家人之位,到沈从楠回京,再到沈远山立林策为安国公。
每一步,都是二房的计谋。
沈黛冷漠地抬起眼角,不屑的说:“是又如何,安国公之位,除了我二房的人,你们其他人,承得起吗?”
一直坐着没有吭声得聂氏,捂着嘴角笑了起来。
大家一脸茫然地看过去。
“沈黛,论心思,还是你的最深。其他人承不起,林策又凭什么承得起?”
聂氏只生了两个闺女,从沈霜出生的那一刻起,聂氏就没在乎过,家里子孙中,究竟谁会承袭安国公的爵位。
那时候,聂氏只想安安稳稳地做当家主母,操持安国公府的事务。
真正掌家后,才发现安国公府是个空架子。
她也幻想过,哪一天,安国公府能恢复往日的荣光。
可是等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只见到安国公府,气数快尽的样子。
沈黛提出要掌家时,聂氏内心是窃喜的。
她不用在日夜操劳,每月只等着拿月钱的日子,也挺舒适的。
沈黛甚至帮着她收拾了柳婉和沈琛,有那么一段时间,聂氏是真心的想跟沈黛较好。
可现如今,沈黛直白的表露处对安国公之爵位的野心。
“凭他屡次立功,凭他对阿爷忠心耿耿。”沈黛气势咄咄,坦然又自信。
近两个月,林策连破两起大案,替百姓造福。
京城街头巷尾都穿着关于安国公府林策的佳话。
逐渐被世人淡忘的安国公府,因为有了林策,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
也让大凉的百姓知道,安国公府并未完全陨落。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聂氏不以为然。
沈黛勾嘴笑着,“运气?怎么这运气偏偏被林策撞见了,伯母您在京中的日子,比林策要多得多,怎么不见您撞过好运。”
实力就是实力,岂能与运气二字混淆。
“你!”聂氏气的脑门顶冒烟。
自小受过的礼教,不容许她出口咒骂沈黛。
于是,只能将火气,咽到肚子里去。
沈黛双手摊开,环视一圈,“大家都没意见了吧,如此便顺阿爷的意思,从今往后林策便是安国公。”
说罢,沈黛回过身去,跪在沈远山面前。
她得头埋得很低,眼角泛红,哽咽着说:“阿爷,二房林策,领命。”
双掌按在地上,沈黛向沈远山磕头。
林策被云娘推着往前走,在沈黛身旁跪下。
两人一起向沈远山磕头,颇有一副,二拜高堂的感觉。
沈黛强忍着泪水,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后,和林策一起送沈远山回房休息。
大房和三房的人没有跟过去,沈从楠抱着沈碧,云娘则跟在沈从楠的身旁。
程氏呆愣愣地坐在原地,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没了没了,爵位没了。”
沈瑞懊恼地用拳头捶自己的脑袋,回想起他和娘亲逼着沈远山写遗书的那个夜晚。
后悔莫及。
定是在那个时候,惹恼了祖父,所以祖父才会置气般,非要把爵位传给外人。
剩下的人,个个都是面容愁苦。
往后的安国公府,便是二房的天下了。
蛰伏了十八年的二房,一举登天。
真乃奇事啊!
遗书还在李管家的手中,回到房间后,李管家将遗书折好,交到沈黛的手中。
沈黛双手颤抖,泪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掉落。
泪眼朦胧的她,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纸张。
阿爷是抱着何种心情,写完这封遗书的。
下一瞬,沈黛做了个惊呆他人的举动。
她将手中的遗书撕成两半,哭着说:“阿爷,这东西不吉利,我不要留。”
沈远山老泪纵横,用干枯的手掌,抚摸沈黛的头,“傻孩子,阿爷这身子一日不日一日,迟早要走的。阿爷放心不下你,唯有把你交给林策。”
“不对,阿爷你会长命百岁的。”沈黛倔强的说。
沈从楠放下沈碧,轻轻的唤,“黛儿,方才爹说的话,你觉得如何?”
他是指,林策和沈黛的婚事。
前日晚上,沈从楠便来跟沈远山说过想要将沈黛许配给林策的想法。
沈远山很是赞同,天底下应该不会有别的男子,会像林策这般,护着沈黛了。
父子俩都觉得挺好的,沈远山便有了立林策为安国公的法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