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太过辣目。
沈从楠慌忙将云娘和沈霜推出房间,低声命令:“霜儿,马上去叫你爹娘过来!”
愣在原地,不肯挪步的沈霜,眼中满是疑惑。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为何本该发生在沈黛身上的事情,让沈桑撞上了。
正如她所说,女孩子最重要的,便是清誉。
今日沈桑和廖敏木已成舟,怕是要倒大霉了。
廖敏已满三十,且是成过亲的。
而沈桑还是个黄花闺女,嫁过去肯定是吃亏的呀!
“霜儿,还在等什么!”沈从楠沉着脸催促。
“是。”沈霜应了一声,提起裙摆,慌忙往桐院跑。
她始终想不通,中了毒的沈黛到哪里去了?
竹苑,厢房内。
躺在榻上的沈黛,双颊像是被火烧过般,红得要滴血。
沈黛被林策封住穴道,睡得昏沉。
昏睡过去的沈黛,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看上去很不舒服。
林策的怒火在胸膛翻涌,是何等恶毒心肠之人,能想出这等下作的害人法子。
他攥紧拳头,手指骨节泛白,深邃的眸子,仿佛是寒潭般,暗的不见底下。
好在他今日出门后,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
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又折了回来。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及时救下沈黛,还逼着廖敏将那剩下的半碗粥喝下。
至于沈桑,是廖敏药效发作,强拉硬拽关进屋去的。
虽然林策不知道,给沈黛下药的人,究竟是谁。
但是沈桑和廖敏的出现实在是太巧了,事情定是与他俩脱不了干系。
伤害沈黛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于是,林策本可以从廖敏手中救下沈桑的,但是他选择了无视。
就让那些恶人,自食恶果吧!
张大夫来到竹苑的时候,正好碰见大房的人往沁园去。
张大夫不解,方才安国公府的人去医馆时,说的沈黛中了毒,可是为何诊疗的位置是在竹苑。
带着疑惑,张大夫进了林策的厢房。
站在门口的他,只是往床榻上瞧了一眼,就大致猜到了沈黛中的是何种毒。
他愤愤不平地放下药箱,边取出银针边问:“怎么能给未出阁的姑娘,下这种毒药?下毒之人,实在蛇蝎心肠。”
毁了一个姑娘家的清誉,跟要人家的命,没有任何区别。
林策唇抿成一条铁线,握着的拳头,久久不曾松开。
足足施了半个时辰的针,才见沈黛浑身上下开始冒热汗,连枕头都被她的汗浸湿。
林策担心地问:“张大夫,这药毒性重不重,阿黛多久才能清醒过来?”
取下沈黛手腕上的银针,张大夫呼了一口气说:“开始出汗,说明毒素全都逼出来了。明日一早,三姑娘便会苏醒。”
“有劳张大夫了。”林策毕恭毕敬地对着张大夫行了礼。
张庆也拱手回礼,他也听闻了关于安国公府二房公子,屡次立功的事情。
对林策还是很佩服的,“林公子,莫怪老夫多嘴,不管身在何处,都要多留个心眼。三姑娘中的毒,不是亲近之人,不可能得手。总之,万事小心。”
留下一张药方后,张庆背着药箱离开。
经过沁园时,听到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张庆驻足片刻,本想进去看看究竟安国公府发生了何事,走了两步还是退了回来。
他是外人,方才跟林策说的那番话,已经是多管闲事了,不可在逾越。
纠结了一瞬,还是选择当做什么也没听见的离开。
聂氏抱着神志不清的沈桑,仰着脖子嚎嚎大哭。
她养了二十年的宝贝闺女,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人糟蹋了。
往后她还怎么活,她的桑儿还怎么见人。
沈从桦操起凳子,砸破了廖敏的脑袋,廖敏双手捂着头,血不停地顺着他的手指缝往下流。
满脸是血的廖敏药效未过,依旧是昏昏沉沉的样子,不晓得痛,也不晓得叫喊。
“大哥,先带桑儿回房去。”沈从楠关切地说。
沈从桦陡然冲着沈从楠发火,“一定是你闺女干的好事,对!一定是沈黛做的!她人呢?是不是叫你藏起来了!沈黛,赶紧滚出来!”
沈从桦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沁园大喊大叫。
旁边院落的林策听见了,替沈黛盖好被子,又吩咐了珊瑚一声后,迈着大步往沁园去。
“沈黛,你敢做不敢承认,今日这事老子跟你没完!”沈从桦手中拿着半截椅子腿,疯了似的,对着空荡荡的院落,一顿比画。
“大老爷,您找错人了。今日这件事,究竟谁是始作俑者,你大房的人最清楚。”林策声音冰凉,眼神似锋利的刀刃般,越过沈从桦的肩膀,看向站在门口的沈霜。
本就想要找人发泄心中怒火的沈从桦,见到林策送上门来,便将矛头对准林策,“你个狗奴才,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不过是沈黛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一条狗,还妄想跟我安国公府扯上关系,呸!你做梦。”
沈霜倚在门上,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