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你发什么疯!”沈瑞赶忙把缩卷着身子,瑟瑟发抖的程氏从地上扶起来。
有帮手来了,程氏立马腰杆硬起,指着沈黛说:“瑞儿,你一定要告诉你爹,你三姐姐她,她打我。”
说罢,侧着脸,让沈瑞瞧。
“她是晚辈,都敢动我的手,往后我在沈家,还有什么颜面,我…我干脆去死了算了!”程氏哭得梨花带雨,挣扎着要往墙上撞。
沈瑞听信程氏的谎话,抄起凳子,举向空中。
沈黛眸色冰凉,后背挺得笔直,就这么站在原地,也不避让。
见沈黛纹丝不动,一身阴冷之气,沈润弱弱地放下凳子,“家规有言,不尊重长辈者,罚!看你还能张狂多久!”
自知敌不过沈黛,沈瑞扶着程氏赶紧逃离。
母子二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清楚的很。
那日他俩拿着笔墨纸砚,守在沈远山的床榻旁,威逼利诱的想让沈远山提前写遗书。
当然,遗书的内容,要按照他们母子俩说的那样写。
不曾想到,沈远山拿起笔,就喷出一滩老血,双眼翻白,嘴角还不停地有血往外溢出。
母子俩吓傻了,赶紧从沈远山的房间逃离。
若不是正好被大房聂氏撞见,他俩做的恶,就不会被沈家人知道。
而后张大夫过来,保住了沈远山的命。
程氏母子二人合计着,老国公本就身子虚弱,吐血也属正常。
只不过,恰好是在他们寻过去的时候吐了血,一切都是巧合。
老国公病情加重,跟他们母子俩没有半个同伴的关系。
抱着侥幸的心态,在府上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得知沈黛回府的那一刻,母子二人才知道慌。
整个国公府,最疯且不讲情面的人就是沈黛。
这个扫把星回府,定会找他们三房的麻烦。
程氏还想着等晚上沈从松回府了,让沈从松去沈黛那里说几句好话,这事就算过了。
可沈黛来得太快,程氏都惊懵了。
沈黛真的是疯丫头,连门都被她拆了。
程氏哆哆嗦嗦的捧着热茶,“瑞儿,你说怎么办?你看到那丫头的眼神没有,淬了毒的眼神,她要杀我们啊!”
沈瑞对沈黛的惧怕没有程氏深,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听说二伯回府了,不如咱们去找二伯求求情。正是因为没爹教没娘管,沈黛才这般野蛮的。”
母子俩正商量着对策,梅儿拿了金创药过来替程氏擦身上淤青。
“夫人,您还不知大吧,二房这次回来,动静大的惊人!”梅儿表情夸张的说。
“不就是十八年没回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故意引人注目罢了。”程氏屑的哼笑。
梅儿停下手中的动作,把自己今日从下人们口中听来的消息,全倒给程氏和沈瑞听。
“二老爷带了个庸州女人回来,还有的奶娃娃,我还听新儿说,二老爷还认了林策做继子…”
梅儿的话还没说完,程氏突然大叫起来。
吓得梅儿赶紧收回手,生怕是自己手劲大了,弄痛了程氏。
“二房认儿子,他们安得什么心思!”程氏气的脸都绿了。
全府上下都知道,老国公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有能力争一把的,都盯着安国公这个爵位。
为何沈从楠早不回晚不回,偏要在老国公病重的时候回?
而且,还认一个低贱的下人做儿子,沈从楠的心思就摆在桌面上,任谁都看得明白。
“好啊,还是她二房会打算,没儿子硬生生认个奴才当儿子,真够不要脸的!”程氏骂得直喷口水。
沈瑞情绪激动,不停地在房间踱步,“口口声声说我们三房垂涎安国公的爵位,其实最盼望祖父早点走的是他们二房的人。”
越说越恼的沈瑞,一脚踢翻面前的凳子,“娘,咱们不用怕她。”
“当然,凭什么怕她个野丫头。”
母子俩坐着等沈从松回来,再一起去找二房的人说理。
昔日冷清的竹苑变得热闹起来,共事的下人们,对林策的称呼全都变了。
之前有人说林策是沈黛养的一条狗,私下里会喊林策为林狗,如今林策做了二房的少爷,可不能再喊林狗了。
“林公子,这里有两床新的棉被,小的给您铺好。”
“林公子,您的佩剑,给您擦干净了,放这里可以吗?”
一个个模样谄媚,低声下气。
林策不习惯被人服侍,“大家不必如此,我自己来就好。”
他刚要整理被子,就被小厮推到一旁,“今时不同往日,你是二房的少爷,我们做下人的,必须把您服侍好。”
无奈之下,林策只得到院中去透透气。
他抬起脖子,视线看向沁园的屋檐。
就先从哥哥做起吧!
李舟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缓缓道:“林公子,我爹派我来服侍您,往后您有什么需求,跟我说就行了。”
与其他下人不同,李舟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懒散。
林策微微一笑,“眼下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