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齐川穹回府后懒得处理手中的事物,便会让沈黛帮忙处理。
时间久了,沈黛熟悉了齐川穹的字迹,她让珊瑚把烛台端到案几上去,随即模仿齐川穹的字迹开始写信。
希望这封信,能够成为这六天保护她的盾牌。
隔日一早,县衙的官兵站成两排,在沈黛的门外候着。
外面的动静很大,沈黛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珊瑚刚要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沈黛往下按了按手掌,小声地说:“珊瑚,不要开门。”
昨晚提起齐川穹后,吓走了县衙的师爷。
今日县衙就派了人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她的话。
也不知道她提了前夫君的名号,是否能唬住高梦知。
孙师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沈三姑娘,我们家大人有请。”
说完,房间内是长长的沉默。
又往前走了一步,孙师爷搓着双手,声音微微上扬,带着讨好:“三姑娘,我们大人给您备了马车,请您到府上去喝杯清茶,您可赏脸?”
连着请了两次,都没听到动静,孙师爷的性子有些耐不住了,抬起手来就要敲门。
就在这时,门却开了。
孙师爷立马变了脸色,笑得谄媚,身子往旁边撤,恭敬地弯下腰去说:“三姑娘,您随我们走一趟吧?”
沈黛神情冷漠,“带路。”
“是。”
县衙给派来的是高梦知自己的轿子,今日早上特地清洗过,显得格外的干净。
珊瑚狐疑地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瞧,合上帘子后悄悄的说:“小姐,不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
沈黛闭着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面色沉静,“躲着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还会给客栈掌柜的添麻烦,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敌人出手之前,先进攻。”
她所说的攻击,不是指武力上的,而是她要彻彻底底的吓唬住高梦知,让高梦中对她赶到惧怕,不敢动她和珊瑚一根头发。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县衙。
孙师爷领着沈黛进了院子,高梦知和高夫人早就在院中候着,见到沈黛时时笑脸相迎。
“三姑娘,您快些来,喝点茶水暖暖身子。”高梦知跟换了个人似的,今日异常热情。
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沈黛端着身子,径直的在主座处坐下,她一脸傲气地抬起眼皮,不耐烦地问:“高大人非要我来,究竟是有何事?”
高梦知低声下气地赔不是,亲自给沈黛倒了一杯茶,“三姑娘,本官昨日态度恶劣了些,您不要往心里去。昨日帮我也不知道您跟宣王是相识,所以做了错事,特地请您过来,是想亲自跟您道个歉。”
昨晚,孙师爷回来后,将沈黛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高梦知听了后,高梦知整晚都没睡着觉。
他的官位来路不正,可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还是知道的。
宣王是几皇子他不清楚,但是他从齐将军那里听说过,齐将军的姐姐就是嫁给了宣王。
沈黛冷冷地哼了一声,“若是诚心想道歉,不是应该亲自去客栈,跪在我的门前认错吗?怎么,还要我大老远地过来。”
看来提齐川穹还是有用的,沈黛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要装就装像一点,她越是狂妄,高梦知越是不敢动她。
高夫人走到沈黛的身边去,为了跟沈黛拉近关系,手掌自然地搭在了沈黛的肩膀上。
旁边的珊瑚跳出来,大喊道:“你干什么用你的脏手碰我们家小姐,还不滚到一边去!”
主仆二人皆是嚣张至极,高梦知摸着后脑勺,回头看了孙师爷一眼,孙师爷摊开手上,茫然地摇摇脑袋。
今日请沈黛来县衙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高梦知想知道,沈黛是不是真的跟宣王很熟悉。
如果是他定然再也不敢找沈黛的麻烦,在沈黛手上吃的亏,全都认咯。
可是,若沈黛只是随便提起宣王的名字,来哄骗他,那么他也就不用再有多的顾虑,该打打该杀杀。
高梦知把夫人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在沈黛的对面坐下,“不知道三姑娘,是否认识许将军,跟宣王又是什么关系呢?”
话语中,满是试探。
早有准备的沈黛,开口满是嚣张,“大将军府怎能跟我安国公府比!”
高梦知被沈黛的话震住,小心翼翼地说:“大将军府是大凉朝数一数二的武将世家,在我们庸州倒是没听说,安国公府出过几个有军功的将军。”
沈黛睨了高梦知一眼,“一个是国公,一个是将军,光是称号你听不出来其中的差别吗?”
“安国公的功勋,是先帝在位的时候立得,如今您府上,没几个武将了吧?”高梦知回答得隐晦,意思是说,你们安国公的光耀,是陈年往事,现今的安国公府就是比不上大将军府。
“你只是个知县,有什么资格对安国公府评头论足。”沈黛冷着脸说。
桌上的茶点,沈黛一口都没尝。
高梦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说:“三姑娘,你可能不清楚,这里是庸州,在这里我就是最大的。一个落寞的国公府,对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