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身着巡防营官服,头戴官帽,面若润玉,眼眸坚毅深邃,一手执剑,一手拉扯缰绳,后背挺得直直的,回头望去。
他担忧地问:“去看看阿黛有没有受伤。”
黄鸣刚要掀开帘子,只见帘缝中伸出半个手掌,沈黛探出头来,抬眸的瞬间,与林策的视线交汇。
安宁感爬上心头,沈黛淡淡地笑:“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辰,林策应该在巡防营当职才对。
林策翻身下马,走到沈黛身侧,他仰头看他,眼中的担忧并未减退,“京城盗匪嚣张,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所藏的窝点,却被他们逃了。”
方才马儿受惊的地点在西市街口,也就是说,盗匪有可能躲在西市。
沈黛理了理思绪,“如今西市人烟稀少,倒是个躲藏的好地点。”
沈黛从马车上下来,林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想要扶着沈黛。
忽地,又觉得自己的举动过于亲密,想要将手收回。
温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林策有些意外地看着沈黛净白的手背。
她接受了他的好意。
察觉到林策的看向自己的视线中带着炽热,沈黛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
“盗匪很有可能藏在西市,正好西市的铺面开始翻新了,需要帮忙的话,你随时说。”
“这批盗匪,已经在京城里偷盗一个多月,朝廷动用了很多力量,都没抓到他们,若是能被我们巡防营抓到,献王殿下便可以立功。”
陈旧的记忆,从眼前闪过。
沈黛狡黠地笑着,下巴微微扬起,一双星眸清透纯净,“林策,你是不是很想抓盗匪。”
“当然了。”林策不假思索地说。
“我有办法,但是现在人多眼杂,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马车已经撞坏,需要到车行去修理。
沈黛给了黄铭一袋子钱,让黄鸣去修马车,然后再到医馆与她和林策会合。
两人走到医馆时,张大夫正在给珊瑚施针。
张夫人准备了茶点,笑眯眯地迎接沈黛和林策,放好了茶点后,张夫人也舍不得走,就坐在他俩的对面,双手交叠的看着。
沈黛都被张夫人看得不好意思了,她只得找了一个借口问:“张夫人,上次您送给我的养颜膏可还有,这些日子天干气躁,我的脸上一直起红疹子。”
张夫人热情地说:“有,我去跟你拿。”起身走了几步后,有笑眯眯的回头,“你俩慢慢聊啊,嘿嘿。”
说罢,捂着嘴带着笑意离开。
沈黛和林策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张夫人为什么在看到他俩后,格外的高兴。
旁边没了人,沈黛压低声音对林策说:“我怀疑,京中盗匪,跟朝廷的官员有关。”
依稀记得,她在宣王府做孤魂野鬼的时候,齐川穹有一天回去,高兴地饮了整晚的酒,说是他抓住了京中盗匪,父皇龙颜大悦,给他赐赏了。
这一世,沈黛要截胡。
借林策之手,抢走齐川穹的功劳。
只要是沈黛说的话,林策从不怀疑真伪,即便这只是沈黛胡乱猜测的,林策也选择信任沈黛的直觉,“朝中大臣那么多,我们从哪个开始查起?”
幕后指使究竟是谁,沈黛也不清楚,但是她有法子弄明白。
进宣王府,借走齐川穹收集到的证据便可。
“今晚起,你就在西市潜伏,见到有风吹草动,你立马动手,先将人抓回巡防营再说。”沈黛语气严肃,竖着手掌,往空中劈了一刀。
她要,斩断齐川穹立功的机会。
“好,我这就去禀告献王。”林策起身要走,沈黛拉住了他的袖子。
“先不要跟献王说。”沈黛摇摇头,不同意林策冲动的做法,“目前我们还不确定,那些盗匪是否就在西市,若是你贸然禀告,难免会打草惊蛇,这事只有我俩知道。”
她竖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又戳了戳林策的胸口。
张夫人端着养颜膏进来时,恰好撞见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
一双眼睛眯成了缝,扬起的嘴角,怎么都落不下去,“三姑娘,林公子,你们俩慢些聊,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嘿嘿。”张夫人捂着嘴出去。
气氛变得怪异,沈黛捏起手指,装作看其他地方。
林策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就按你说的办,今晚我便盯紧西市。”
沈黛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了,打算交到林策手中的,想了想又将钥匙放在了桌面上。
“其他铺面都为翻新修整,你且现在珍宝斋休息。”沈黛考虑得周全。
只有林策一人值守西市,疲乏时能就近一个休憩的位置也是好的。
林策抓起钥匙,放在怀中,“那我先去了。”
“嗯。”
沈黛回想起方才张夫人看向自己和林策时的眼神,还有脸上的笑容。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初她和齐川穹去拜见姨母时,姨母跟张夫人的表情神态完全一样。
莫非,张夫人以为她和林策是一对!
府上的人胡言捏造的话,已经传到医馆里来了。
但是有一点不同,她从张